lt;gt;
身下的泥土有些湿润,带着淡淡的咸味,和山上草海的砂土形成鲜明对比,生长在这种土壤上的植物也和草海上的长草完全不同。
茎秆粗壮,在深秋依然带着浅绿,肥厚的叶片圆小,嫩地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这些都是盐生植物:碱蓬所具有的特点!
而碱蓬本身的汁液中便含有淡淡的盐分!
“吱~”
虽然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不过陆丰依旧可以看出,不远处山羊们正在采食的植物与身旁同属一种,都是名为碱蓬的盐生植物。
从泥土上强撑起身体,陆丰强撑着精神,伸爪摘下一片肥厚的叶子,然后仰头用力一捏,立时淡绿清凉的肥美汁液从爪间滴落,滑进咽喉中!
“吱!”
好苦!但是。。。是咸的!
虽然有一股浓浓的苦涩,但穿过喉咙的汁液确实带着淡淡的咸味,这让陆丰精神一振,同时动作也立时加快起来。
“吱!”
摘,仰头,捏,咽下!
摘,仰头,捏,咽下!
在与死神的赛跑中,多余的动作都是对生命的威胁!
几次之后,陆丰放弃了这些多余的动作,他窜上碱蓬丛,爬在枝头,用后肢和长尾固定身躯,前爪则不停地将碱蓬的叶子捋下,疯狂地送进口中。【△網】
陆丰的嘴巴急速蠕动着,三对臼齿将碱蓬叶子切碎,同时吮吸掉其中的汁液,然后在吐出残渣的瞬间,便再次对付被塞进口中的另外一丛碱蓬叶片。
如浆汗水的渗透速度在慢慢减缓,陆丰的毛皮从如同被水浸透,逐渐转换成被小雨淋湿的样子,又转换成如同穿过造成浓雾的样子。
“嗝~~~~!”
一声响亮的饱嗝从陆丰的喉咙中冲出,用前爪擦去嘴角淡绿的汁液痕迹,陆丰摸了摸胸口和肚皮上的绒毛,已经不再湿透,同时脑袋也不眩晕,四肢也不紧张了,显然碱蓬的汁液已经将陆丰丧失的盐分和矿物质完全补充回来了。
“吱——!”
本鼠名为陆丰!
本鼠在与死神的赛跑中再次获胜!
。。。。。。
“轰~轰轰~轰~”
陆丰的鸣叫尚未从空气中消散,汽车强劲发动机的轰鸣声犹如二重奏从山下传来,二头钢铁怪兽在雄壮大汉的操控下,翻过陡峭的山路,淌过潺潺的溪流,最终在溪水旁的空地上停顿下来。
“咚!”
驾驶室门打开,一名穿着皮夹克,膀大腰圆,带着墨镜,充满凶悍之气的强壮汉子从车上跳下,走到后座旁,却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后车门。【△網】
“强子,到地方了?”
“是的,老板,到地头了!”
“把东西摆好,你和小四就带着师傅们办事去吧!”
“我就在这附近玩玩!”
慵懒中性的声音从后座上传来,但声音的主人却被贴着黑色防爆膜的车窗遮挡,只能从车门的间隙间依稀看到一条穿着皮裤和登山靴的细腿。
“好的,老板!
不敢迟疑,叶强立刻走向另外一辆越野车,打开车门,拿出一大包的东西,同样穿着皮夹克的章四也从驾驶座上跳下,帮助章四搭建起来。
“嘭——!”
只是几分钟间,一间屋型的军绿色厚实帆布帐篷竖立在溪流水畔,然后叶强和章四跑回路虎,敲了几下车门。随后,车上的另外几人也打着哈欠下了车。
光头,疤脸,独眼,虽然这些特质没有汇聚于一人身上,而是分属三人,但这三人无一例外地都透露着浓厚的血腥之气,与三人相比,叶强和章四身上的血气只能如同乳鸽般稚嫩。
更重要的是,在三人的手中,三杆被抚摸得油光锃亮的猎枪在秋日阳光下映射出冰冷的光!
“强子,到地方了?”
和方才慵懒中性的声音相同的词汇,却透露着完全不同的意味,为首的光头用粗糙的大手摩擦着光亮的脑壳,咧着嘴,就如同一头凶兽展露着獠牙。
“是的,铁师傅,目标就在那边的山上!”
“嘿嘿,那我们还等什么!!!”
得到确切答案,光头停下摩擦脑壳的手掌,嘿嘿笑着看向叶强所指的山头,就像是凶兽发现了猎物,而在他的身后,独眼的老野,疤脸的四指则是另外二头凶兽,眼中闪烁着光芒!
“老野,四指,我们走!”
大手一挥,四人将各自珍爱的猎枪背回背上,微微压低身型,向着叶强所指的方向快步进发,而这时,章四才从路虎的后备箱中将几代压缩饼干提来。
“铁师傅,你们不带点干粮吗?”
听到章四的话,位于最后的独眼大汉扭头狰狞一笑,拍着腰间子弹带上挂着的弯刀和匕首,低沉的笑声随风传送,随后和其他二人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而目送三人离开的叶强和章四,则只能无语地将手中的物件丢回路虎后备箱中,然后向着另外一辆汽车。
“老板!”
“嗯?”
“老铁不让你们跟着?”
“也对,你们的三脚猫功夫他们三人也看不上眼,自然不会带你们二个累赘。”
“也好,就留在这里给我打打下手,也免得送命!”
慵懒中性声音和皮裤细腿的主人依然没有从车上下来,只有袅袅的轻烟从车窗上飘出。
叶强和章四有些尴尬地站在车旁,小心翼翼地低头无声。
虽然二人在月华市的黑道上也是能冲能抗的红棍级人物,但是相对于这次的三名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