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总行了吧?”
“去去去,别捣乱,你那几招前面排队的姑娘早就用过了。假意说去相府验明樟┢走,然后再偷偷溜进去?想得美!”
“……”这两个官兵,软硬不吃啊,八年抗战的时候怎么没把你们调去守城门呢!曲月升在心里腹诽,却还是只能乖乖走开,想着也许换个入口就能进去,哪知每个入口都有官兵把守,软磨硬泡都进不去,眼看着论战已经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呢!
此时,高站在瞭望台的僧人扛起了钟锤猛地一敲,震耳欲聋的钟声响起,一如灵觉寺的暮鼓晨钟般发人省醒。
钟声一连响过九下才停息。曲月升心中一紧——这代表论战要开始了。
前面是人山人海,清一色的光头,曲月升被围在场外,除了周围的人声嘈杂,什么也听不见,她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往前望,目光越过人群直达论战台。
闻远像是有感应似的,目光往台下望去,像是在找人似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流转,在台下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失望的转过头,一声轻叹淹没在人声鼎沸中。
曲月升心中激起万丈豪情,她一咬牙,突然就冲了出去,小小的身板宛如一条入海游鱼,灵活的钻到了守门石狮旁,凭着小时候丰富的爬树经验轻松的爬了上去,顿时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她踩着石狮子的底托,双手抱着狮脖子,这角度恰好面对论战台,不需要刻意动作就能把闻远看得清清楚楚。曲月升立刻改为单手扶住石狮的脖子,另一只手夸张的向他挥舞。
闻远正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那双乱挥的手臂,忍不住低笑一声,原本凝重的表情仿佛被振聋发聩的钟声撞碎,霎时间荡然无存。
曲月升夸张的竖起大拇指向闻远比了比,双脚还没能在狭窄的石像上站得稳,就忍不住兴奋地蹦跶,宛如一只站在电线杆上跳跃的小鸟儿。
闻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变得轻松明快。
主持论战的僧人站在论战台中央,双手合十,向所有人行了个端正的佛礼,然后唱诵出本次论战的题目。
唱诵的语速快于平时的交流语速,还会大幅度带来语音的连变调,给曲月升这样不熟悉佛经的人造成不小的听力难度,但好歹题目还是听懂了,大抵是有为法和无为心之类的。
闻远一身大红袈/裟坐在左侧,宝相庄严;慈渡一身褐色袈/裟坐在右侧,沉稳严肃。两位佛法主张截然不同的圣僧同台对峙,不约而同的双手合十,向对方行了个佛礼。
闻远对前辈始终怀着谦逊之心,便让慈渡大师先行发问。
然而这一开口,曲月升又懵逼了。
没想到佛家的论战竟然也是用唱诵,慈渡大师语速飞快,唱诵了一大段佛经理论,闻远也不敢怠慢,以不同的佛理回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应十分灵敏。唱诵中包含大量的高神佛理和佛家专业术语,引得下面的僧尼频频点头,时不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可对曲月升这个穿越过来的外行来说,根本是听天书。
虽然听不懂,但是她还可以看表情和肢体动作,台上的两位都是得道高僧,虽然言辞激烈,语速飞快,但面上的表情均是宁静祥和的,有时闻远语出妙句,慈渡大师会给予他赞赏的目光,有时慈渡大师言之有物,闻远甚至会颔首行佛礼。台下一众僧尼均是心悦诚服的模样。
什么叫唇枪舌剑,曲月升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时间如磨盘一般缓慢推移,原本朝天东悬的太阳高挂正空,长久的暴晒让台下的一众僧人面露疲态,可台上的两人却越斗越勇。僧人有过午不食的规矩,一小部分疲累的观众已经偷偷退场去用饭。
曲月升从昨晚就粒米未进,早就饿了,她在石狮子上站了那么久,手脚也都麻了,可闻远还端坐在论战台上,她不想走,于是换了只手抱住石狮以平衡身体,继续观看。
太阳越来越大,台下的僧人也越来越少,甚至自发成群结队的轮流去用饭。台上论战的两人依旧口若悬河,语出惊人,但音量却不如之前洪亮了——圣僧也是人,整个上午粒米未进,仅靠饮几口水来维持,有气力才怪。
此时的慈渡大师面色已经不如开始那般沉静,他整个身子绷得笔直,额头上渗出涔涔汗珠。而闻远还一如往昔的宁静祥和,让人如沐春风,唇角的干涩与身体的疲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着时间推移,前去用饭的僧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论战仍在继续,台上两位圣僧的情绪也随着人流的增加而高涨。
头顶烈日的曲月升觉得有些眼花,耳边出现若有若无的鸣响,她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腿上传来难以忍受的酸麻之感,她只能改为双手抱着石狮子,来回交换着双腿站立,以减轻不适感。尽管额头上冒着滚滚汗珠,可她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论战台。
同样额头直冒汗的还有台上的慈渡大师。
其实佛门的论战原理与打仗也是相通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慈渡大师早已失了先机,只觉得越辩越吃力,从他个人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