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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是不可能了,依着侯君集的性子,是铁定不会信李世民会治罪与他,唯有让他怕了,才可救他……
李硕神色严肃道:“将军可知如今,陛下最在意的是什么?”
侯君集闻言摇摇头……李硕满脸黑线,就你这样的,人家不杀你杀谁?
只好继续道:“如今的陛下文治武功威名远扬,四海之内皆臣服于陛下‘天可汗’的威名,但‘天可汗’三个字不是白叫的,是要拿出足够的胸襟与气度才可让万邦臣服。”
“而如今陛下的臣子,却违背了陛下的旨意,随意坑杀降国臣民。将陛下苦心经营的‘天可汗’之名毁于旦。到那时,陛下应如何处置将军”
原本还抱有丝幻想的侯君集,顿时面色大面。又冷哼声,强辩道:“老夫跟随陛下声征战无数,立下的功劳不计其数,斩下的敌首何以千计……”
李硕冷笑声毫不留情的打断:“将军战功赫赫不假,可陛下所要的不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而是万邦臣服,千古流芳!”
“若是各番邦以此事来要挟大唐,甚至共伐之!将军不妨想想,那时候的陛下若想要平息众怒,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李硕语气冰冷:“还是那句话,陛下的‘天可汗’不是白叫的!”
侯君集静坐在旁,听着李硕字字珠玑的发问,不由的冒出冷汗,手中的酒盏再也举不起来了。
侯君集沉默许久后,问道:“贤侄可是要救我侯家?老夫自问与李家并未有什么交情,你能够重回长安,侯某也并未出力,皆是老程与那蛮牛的功劳。”
仅仅这句话,李硕再次对侯君集刮目相看,明知已身陷危机,却还是能够将是非曲直讲的如此直白。只因他不愿平白承了李硕的恩情。
李硕抱拳拜:“将军盛名末将仰已,只因房相相托,在下不得而为。”
在来之前,李硕想了很多说辞,无论那种都能让侯家对李家感恩戴德,至少也是李家将来扳倒李泰的忠实盟友。
然而真到此刻,李硕却忽然觉得,这些被人人称道的阴谋阳谋,却成了他的耻辱,他不愿用这种方式逼着侯家站队,哪怕他很清楚侯家的分量……
侯君集沉默了片刻,也不多问,直言道:“那不知李将军有何计策,可助侯家躲此难?”
李硕看了看侯君集身后的那个年轻副将欲言又止,后者示意,道:“此子乃是侯家宗亲侯鑫,将军但说无妨。”
李硕清了清嗓子,道:“只要将军交出抢掠高昌国时,带头的几个将军,亲自斩杀与阵前,人数也必须要撑得起将军满门的分量才可。以人头,平众怒!”
番话说出,在场二人顿感血意盎然,呼啸的寒风中,夹杂着阵阵钻心的阴冷之感。
李硕面无表情的盯着侯君集脸上的神色,好似不肯放过丝细节。
侯君集的面色瞬息中变换多次,神情中挣扎很是浓烈。
片刻后,侯君集猛地抬头:“那些多年来和老夫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哪个不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子。用手下将士的性命,来换侯家的前程……侯某做不到!”
李硕看着侯君集狰狞的神色,淡淡笑。
“若是将军想要保全侯家,唯有如此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只要陛下有了搪塞众番邦的说辞,便断不会再降罪将军。”
侯君集决然摇头,平静道:“李将军休要再提了,此时老夫是断然不会做的。”
房遗爱有些为难,看着李硕道:“李兄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杀人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性格决定了出路。
李硕苦笑:“若想要保全侯家不受波及,唯有此法。”
半晌,侯君集颓然笑,起身便欲离去:“多谢小将军出言相告,老夫告辞了。”
看着侯君集要走,房遗爱急忙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焦急的看着李硕:“世叔且慢,李兄,难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硕摇头:“仅此法!”
反观侯君集面色有些灰暗,冲着李硕抱拳,上马欲要离去。
“将军且慢!”
在最后的关头,李硕笑了,笑的很欠打。他之所以没有第时间就将对策讲出,就是想看看侯君集的反映,若是他真的听从了李硕的第条建议,那今日之后,李硕断然不会再与侯家有任何交集,如此心狠的人,还指望他会知恩图报吗?
“在下还有策……”
而后……侯君集怒了,操着刀鞘抽得李硕满地乱窜。
“大将军息怒……您听我说啊!”李硕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叫喊着。
“小王八蛋!还敢戏弄老夫,别以为只有老牛能抽你,我也能!”
挨过打后,李硕安静了,侯君集舒爽了,房遗爱笑了……
“什么法子,快说。”
李硕意味深长道:“将军可让全军下马卸甲,徒步而行,将所有的金银财物全部集中起来,散发给由西而来那些甘肃难民。这些难民如今就在长安城外,切记不可留个铜板”
“待行到长安城外后,全军跪地而认罪,陛下的诏令日不下,您便日不可进城。”
房遗爱忍不住问道:“这样就可免去侯叔叔的罪责吗?若是陛下硬要治罪呢?”
李硕摇头:“这只是第步。第二步还要房家出手,将城中百姓的舆论挑拨起来,但切不可太过称颂。只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便可。”
“不管怎么说,侯将军都是大声而回,又接济了城外的数千难民。对于百姓而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