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瞥南慕白一眼:“等我吃完你再说,我怕你说完之后我就没心情吃了。”
男人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类似于怜悯的眼神看的她十分不舒服,眉头紧皱:“南总,麻烦你稍微拿出点演技来掩饰一下好吗现在除了嘴巴,你全身上下都在向我透露着一个我会告诉你一件让你很不开心的事情的讯息好吗”
南慕白屈指弹了弹烟灰,刚要吸,这才发现烟已经燃完了,随即倾身碾灭在烟灰缸里。
“小满,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情我本可以不告诉你,因为告诉了你你的怒火极有可能会波及到我身上来,但我又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成为我们不能对彼此诉说的秘密。”
在被她怨恨和欺瞒她的两个抉择中,他选择了前者,他希望她能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得了,光是听个开头,就已经让她没了任何的食欲了。
郝小满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稍稍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她喝了一口,才道:“好了,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不是要先吃完饭”
“你看我现在还有心情吃饭”
“”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已经接二连三的把菜端上来了,都是她喜欢的菜式,鲜红的辣椒映入眼底,却勾不起她半点食欲,隐隐的,她已经能感觉到他要说什么了。
南慕白又摸出一根烟来,徐徐点上,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她听到他比平日离还要低沉几分的嗓音,遥远而模糊。
“你妈妈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18岁时在一场宴会上遇到了古擎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那时候的古擎天在上流社会已经是声名狼藉,勾了多少女人的魂,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可想而知,她的父母有多反对他们交往,后来发现你妈怀孕后,她父母为了遮掩这桩丑闻,便想方设法的要打掉你,你妈后来找机会逃脱了出来,找到古擎天后,跟他在他名下的一栋别墅里做起了有实无名的夫妻”
他说着说着,忽然顿住,眯眸看向拿起筷子来机械式的往嘴里塞肉丝的她。
郝小满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嘴里塞着食物,声音也变得有些含糊:“你继续。”
她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已。
男人将指间刚刚点燃的烟碾灭,倾身摸了摸她略微泛白的脸:“其实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嗯”
郝小满挑眉,有些好笑的看他:“你看我像是经不起这种小打击的人吗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怕什么”
不怕,唇色还这么难看
他不赞同的瞧着她。
郝小满一下一下重重的咀嚼着口中的肉丝,淡声催促:“继续啊我听着呢”
男人抿唇,沉默片刻,简洁的概括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的古擎天还年轻,不喜欢被束缚,也太过喜好女色,很快便不安分的出去花天酒地,后来有一次带女人回家,意外的被你妈妈撞见,导致了一些肢体冲突,你妈因此受到了不小的重创,好在那时候你已经足月,虽然提早出生了十几天,到也无碍,但她喉部却受了重伤,之后的许多年里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后来古擎天干脆一消失就是几个月,你妈妈外出去寻找他的时候,被她家里人发现,带了回去,一软禁便是3年,后来她接管公司后,便一直想方设法的找你”
郝小满越吃越急,吃到后来,辣椒呛进气管,呛的她咳嗽连连。
南慕白起身,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两口,温热的掌心揉着她的发,柔声安抚:“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把它当故事一样听听,不需要想太多,嗯”
她近乎于敷衍的嗯了一声,继续快速而机械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眼前模糊一片,甚至连肉丝跟辣椒都分不清楚。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扣住了她拿着筷子的手,那冰凉的温度跟微微的颤抖清晰的从五指传递过来,他嗓音莫名的有些沙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释怀,不是让你懊悔的。”
郝小满眨眨眼,点头,听到自己冷静而清晰的声音:“我知道啊,我现在很饿了,你能让我安安心心吃点东西吗”
“想吃东西可以,我让他们给你做点粥,今天暂时不要吃辣了。”
“浪费食物不好。”
南慕白皱眉,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抢先一步挣脱了他的手,只是这会儿动作明显的缓和了下来,不再那么疾风骤雨般的吃东西了。
好像真的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静默了片刻,回到位子上坐下,瞧着她不带半点血色的小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菜一汤被她一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嗓音被辣椒辣的有些嘶哑:“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敛眉,拿起面前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平静道:“她有一本日记,子皓把它给了霏霏,霏霏不小心把它落到了我车上。”
子皓把它给了霏霏,霏霏不小心把它落到了我车上。
郝小满笑了起来,一双铺着一层水光的眸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可真会替你的干弟弟干妹妹找借口。”
南慕白阖眸,对此不置可否。
很蹩脚的演技,连她都能一眼看穿,更何况是南慕白。
那对姐弟,不过是想借着南慕白的手让她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