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觉醒来,没有头疼,没有恶心,肩头也不再沉重的像是压着千斤重担。
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
抬手关掉了卧室里的灯,她一边揉着脖颈一边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延绵不绝,楼下青葱茂密的枝叶被清晰的绿油油的,随着微风在雨中轻轻晃动,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她顺手打开窗子,由着冷风裹挟着雨丝冲进来,泥土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终于冲散了一个月以来挥之不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会慢慢好起来的,看,今天她已经进步了很多。
她闭着眼睛慢慢舒展了一会儿身体,才转身走回去,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10点35?
她皱眉,随手把手机丢回去,又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表。
还是10点35!
老天,她居然睡了整整10个小时!
不知道二哥在医院里会不会等着急了。
她手忙脚乱的冲进浴室,匆匆冲了个澡出来,随手换上了一套衣服便打开门冲了出去。
一开门,恰好碰到从对面公寓里出来的男人。
她顿住,狐疑看他。
她起晚了也就算了,他也起晚,同样起晚也就算了,还同一时间出门?这会不会太巧合一点了?
男人坦然自若的迎上她质疑的视线:“起晚了,不行?”
她抿抿唇,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几步走到电梯前,按了向下的键后,抬头看着电梯所在的楼层等着。
男人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边,温润的视线淡淡扫过她的小脸:“看来昨晚睡得不错,气色比没睡之前好太多。”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仍旧抬头看着一直停在27层的电梯。
这都十几秒了,又不是上班下班的高峰期,上下个电梯有那么麻烦?
身边男人悠悠开口:“我听说24楼西边的住户今天生了孩子,大概家里来了不少带孩子的亲戚。”
小孩子喜欢闹腾,在电梯里窜来窜去,撑着电梯门不准电梯闭合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
郝小满冷笑一声。
从认识到现在,这男人的掌控欲真的是丝毫都没有减弱,谁家生孩子他居然都一清二楚!
又等了一分钟,实在等不下去了,她转身决定走楼梯。
楼梯口采光不好,冷冷清清的像是一座无人的空城,走起路来都能听到脚步的回声。
刚刚拐过楼梯拐角,眼角余光一闪,就看到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也不疾不徐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站定,蹙眉看他。
男人挑眉,继续淡定自若的从她身边走过:“只准你赶时间,不准我赶时间?”
郝小满:“……”
……
18层楼,感觉也不是很长,可走起来却是没玩没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南慕白的腿。
她不知道他的腿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至少知道,一个月前,她受伤的第二天,他的腿肯定是还没好利索的。
但是似乎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再好好的修养过一天了。
每天都至少会在她面前出现一次,也不多做纠缠,有时候甚至只是跟她在医院里打个照面,见她躲开也不追上去。
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她想问一问的,但现在他们似乎也不是这种可以互相问对方身体有没有好点的关系了。
唇瓣几次动了动,到底还是没问出一声。
他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双腿真的不舒服,肯定会找医生来照顾自己的。
走着走着,前面的男人像是不经意间提起来似的,淡声问:“吃早餐了么?”
她瞥他一眼,没吭声。
南慕白说这话的时候,脚步并没有停留半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像是也不意外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又自顾自的继续道:“我起的有点晚,都没来得及吃早餐。”
她面无表情的又瞥了他一眼。
他想说什么?两个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快快乐乐的吃顿早餐吗?
要么他疯了,要么她疯了,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一幕了。
“对了,我在国外的一个朋友,是神经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请他过来帮你二哥看看双腿,前两天把你二哥的病情传真给他,他说虽然难度有点大,但也可以一试,他有百分之十的把握可以治好他。”
郝小满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动容。
不得不说,他准确的戳中了她的死穴。
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治好二哥的腿跟那里才是她最在乎的。
刚要开口问一下具体的情况,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直走在她前面,跟她隔着五六个阶梯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郝小满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显示着‘北梵行’三个字。
她这些日子一直过的浑浑噩噩,新手机跟新号码都是北梵行帮忙买的,通讯录里面究竟有谁,都备注了什么名字,她一概不知。
顺手接起来移到耳畔:“喂?”
“在哪里?”平淡无温的嗓音,却又出奇的悦耳动听。
“正要去医院,昨晚吃安眠药吃的有点多,今天睡过头了。”
郝小满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摸着颈项,顿了顿,才道:“你找我有事吗?”
你找我有事吗……
前面离她不远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