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微微侧首,作势要去吻她。
郝小满呼吸一窒,下意识的侧首躲了开来:“时、时间不早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
话说到一半,随即转化为一声低低的倒吸气声。
因为南慕白的手,忽然毫无预警的贴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处。
紧绷的神经刹那间崩断,她瞬间弹坐了起来,一手用力的拍开了他的手,尖叫出声:“你干什么?!”
男人眸色一暗,大手忽然扣住她下颚,薄削如纸的唇瓣狠狠覆了上去。
他吻的很用力,几近于粗暴,配合着手指上的力道,重重的撬开她的唇舌,积压了三年的欲火熔浆一般的倾泻而出,灼热而疯狂的侵占着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
被尘封的记忆潮水般袭来,郝小满疯了似的拼命挣扎,一句拒绝的话也被他吻的断断续续:“放……放开我!走、走……唔……开!南慕……嗯……滚开啊!”
眼泪被逼的汹涌而出,滑落眼角,滑落脸颊,滴在男人手背上,一滴一滴的晕染开。
男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单手轻而易举的便扣住了她疯狂挣扎的双手,越吻越凶,力道非但没有半点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直到她渐渐的没了力气,抽噎着软在了他怀里。
男人冰凉的唇瓣从她的唇瓣辗转而上,一路吮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眼睫毛上沾染的泪,每一滴,都是三年前他欠下的债。
越吻越轻,最后停留在了她左边的颈项处。
那个三年后,直到如今还会让她下意识的抬手抚摸的地方。
心脏狠狠蜷缩成一团,两滴滚烫的液体突然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
那不属于她身体的热度突然落到肌肤上,紧紧抓着男人衬衫的手指很细微的颤动了下。
她听到男人沙哑到了极点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
那是一声被模糊了的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为强吻她而对不起,还是在为过去的那件事情而对不起。
记忆中,这个男人的温度一直是温热的,让人很放松神经的那种温暖,可如今,他停留在她颈项处的唇瓣正微微颤抖着,那温度,是从未有过的冰。
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探过她身后,力道紧致的收缩,收缩,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碎进身体里。
紧闭的眼睫毛终于张开,被泪洗过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车顶。
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到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甚至是紊乱不平的心跳声。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她的记忆,二哥的身体……都是不可挽回的。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婚姻的忠诚度,远比对感情的忠诚度来的多的多。
她一句‘孩子是你的’,他明明不相信,却还是选择了再次维系这段婚姻。
也幸亏,她是那个嫁给他的人,而不是他喜欢的人。
“我原谅你。”
她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很温柔,很顺从:“南慕白,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也不要分开了,好好过好不好?”
她听到男人埋首在她颈项处,很认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的视线落在车顶,良久,忽然无声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笑她自己终于学会了把谎话说的跟真话一样,还是笑他终于没办法轻易将她看穿。
而事实上,有些时候,有些人,宁愿选择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去撕破那狰狞的伤口,血淋淋的与那个他在乎的人对峙……
……
南宅一切如旧,仍旧美的像是爱丽丝梦游中的仙境一般,鸟语花香,小桥流水,清新的空气吸进肺里,连带着胸口处那沉甸甸的感觉都不复存在了。
郝小满在车上的时候简单的给自己化了个妆,至少掩盖住了那些哭过的痕迹。
至少在林晚晴面前,她需要表现的格外幸福。
她越是幸福,林晚晴就越是处于劣势,她终究会忍受不住,宁愿拿自己三年,来换她离开南慕白。
原本以为南政桥跟南夫人都至少会对自己冷眼相待的,没料到南夫人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仍旧亲切温和的待她,拉着她的手闲话家常,问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
她问这些话的时候,林晚晴就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中,表情温婉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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