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轮廓,除了那双碧蓝的眼睛,单凭容貌来看,是标准的东方化的面貌。
比她想象中的模样,还要俊美千百倍,不似季子川那种阳刚冷峭的俊美,而是一种偏阴柔阴邪的美,惊艳到让所有的女性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我说过,一个月之内,会连猫带你季枝枝的命,一起取回。”
他开口,声音依旧从容优雅,恍若上世纪古堡中的贵族雅士:“做好准备了么?”
季枝枝跪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脸,半晌,唇角扯出一点弧度来:“也是难为你了,为了亲眼看到我死,不惜冒险亲自来孤城一趟。”
“我说过,你跟他不一样。”
苏祭司半敛了眉眼,薄唇勾着一抹嘲弄的弧度:“如果不是从小就被季生白领养,被他教导,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碰触组织那样肮脏的东西。”
季枝枝面无表情:“所以呢?”
“所以啊,在他看到你骨血里的暴虐成性的因子后,不是立刻就对你失望了?知道这一个月来,他来你这里的次数,都没他去医院看你妹妹的次数多么?”
“……”
季枝枝闭了闭眼。
还真是够恶劣的一个男人,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淬了剧毒,恨不得将她五脏六腑都给腐蚀烂掉。
“你的妹妹季妖妖,虽然任性又霸道,可她天性善良,从来没杀过生,那么明媚阳光,纯真烂漫的女孩子,才是他季子川喜欢的,知道么?”
“你废话可真多……”
季枝枝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刺激过去了,酒精的后劲儿又重新涌了上来,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要取我的命就抓紧时间取,再不取,我要睡着了……”
他特意来,不就是为了看她难过,震惊,恐惧的吗?一会儿她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再动手,可就不大好了。
苏祭司笑了笑,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把枪给他。
男人上前一步,身子却突然一个踉跄,本该递给他的枪,也被丢到了地上。
俊美如神祗的男人眉心一沉,俯身就要去拿枪,枪却在他指尖刚要碰触到的时候,突然爆裂了开来。
身后的窗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洞。
几个身形不稳的男人,在一声接一声沉闷的声响中,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门被打开,十数名全副武装的人训练有素的冲了进来,枪口齐齐对准了还淡定的坐在单人沙发椅中的苏祭司。
季子川一袭黑色风衣,衬得身形挺拔高大,周身像是绕着一场纷纷扬扬的暴雪,冷的惊人。
他迈着冷沉的步子走进来,俯身将还没回过神来的季枝枝抱了起来,冰凉的指尖拨弄开她额头的碎发,低声道:“辛苦了,枝枝。”
季枝枝睁大眼睛看着他,唇瓣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才茫然的问:“……什么?”
季子川没回答,抬眸,淡淡看向苏祭司:“别来无恙,苏先生。”
男人碧蓝的眸子里荡了一点浅笑,微微颔首:“谢谢关心,我很好。”
“那就好,我暂时有点事情要忙,回头抽出时间来,再来跟你叙叙旧。”
话落,抱着季枝枝转身便向外走。
刚刚出了门口,迎面就跟过来的季生白北梵行遇到了。
季生白抬手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拧紧了眉头:“受伤了?”
“没有,大概是吸入了太多迷.药,我带她去医院看看,爸,大伯,这边就先交给你们了。”
“好。”
……
……
季枝枝一路上都是懵的。
大脑被究竟侵蚀,本就转动的不够快,如果季子川说的是真的的话,她又吸入了不少迷.药,这会儿没直接昏过去已经不错了。
呆呆看着在车上还一直抱着自己的男人,好一会儿,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先确保你的安全,枝枝。”
季子川敛眉,淡声开口:“不这样做,他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现身。”
不这样做?
不哪样做?
杀了那么多人,嫁祸到她身上去?
他知不知道这么些天,她是怎么过来的?每晚每晚的做噩梦,梦里都是鲜血淋漓的场景。
四个大学生!!!
他杀了四个大学生,只为了捉到苏祭司?!!
季枝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冷冷笑出声来:“季子川,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