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隔阂生疏,本就是早已存在。而如今不过是渐渐显露罢了。
谢青梓满心苦涩的想,到底是许多东西在她不是谢家亲生姑娘这件事情被揭露出来时候,就不一样了的。
老夫人看着谢青梓,微微皱起眉来,最后却是扬手就给了谢青梓一下:”这是在胡说什么?不过是出了一些事儿,你竟是就这般起来。昔日我是如何说的?难道一十四年的恩情,就敌不过那一点血缘?我竟还没说不要你了,你倒是先自己就这般了。”
谢青梓眼泪一下子便是落了下来,蓦然扑进了老夫人怀里:“祖母别恨我。我这般自私——“”你又何曾错了呢?“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谢青梓的肩膀:”哭罢哭罢,这些日子你却是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若说不心疼谢昀,那也是假的。毕竟是十月怀胎自己身上落下来的,可是老夫人自认为自己绝不是那等子不讲事理之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谢昀做的那些事儿……别说是谢青梓,不管对哪一个女儿这般,都是不妥。
谢青梓虽未曾说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可是她心里多少也能猜得到。
谢青梓的性子她也了解,素来是个再柔软不过的。但凡谢昀不是伤了她的心,她也绝不会如此无情。不说别的,哪怕是看在谢家其他人的面上,她也肯定是不会如此狠绝的。
再说了,若是陆家那头出面……想来也不会真将谢昀怎么样,无非是吓唬吓唬,再略施小惩罢了。
老夫人想得通透明白,大太太却是想得不如这般。
大太太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了谢栩一句:”你父亲他,还会被放出来吗?“通敌叛国是大罪,牵连家中也是有的。这也是大太太为何如此不安的缘故。
谢栩侧头看了大太太一眼,见大太太满心不安,倒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意来:”不会。顶多是父亲自己吃些苦头,以后再无做官的机会罢了。母亲也不必多想,还有我和阿姐呢。以阿姐和陆家的关系,卫世子也会给几分薄面的。“”那可不一定。谁知道她会不会去求情呢?既是能将人送进去,那保不齐她还会如何呢。“谢青蕊轻哼一声,看不惯谢栩处处说着谢青梓好的样子,便是如此说了一句。
谢栩面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二姐这般是什么意思?真当所有人都似是你这般凉薄不成?“
谢青蕊这下也是恼了:“我凉薄?咱们家落到了这步田地,难道竟是怪我不曾?罪魁祸首你们都护着,如今倒是好。她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家哪里对不起她了?她就这般坑害我们?”
“好了!”姐弟两个吵得大太太头疼。大太太忍不住出声训斥了一句:“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吵什么?”
“三郎,我且问你,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大太太拉住谢栩,沉声问道,声音却是有些狠戾:“你若是敢骗我,我便是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谢栩一震,却是不知为什么大太太在这个事儿上如此计较。不过大太太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他用药将我们二人迷了,打算偷偷带着去金陵。因为……慎表哥。他想用阿姐去换个官职。”
这事儿谢栩说出来都是觉得难堪。
大太太听后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面上的神情都是扭曲了。好半晌,大太太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欺人太甚!”
谢昀这般当谢青梓是什么?物件儿不成?拿去联姻好歹还是正经嫁娶。可这般迷昏了送过去,又算什么?比起通房丫头都不算!和那些任由人买卖的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同?
大太太着实也是气得狠了。谢青梓纵然不是她亲生,可是养了这么多年,纵是个物件也是心爱了。岂能看着谢昀这般糟践?谢昀如此,不仅是不看重谢青梓,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大太太想着这些桩桩件件的事儿,想着大老爷究竟是如何宠妾灭妻,心里早就烧出了一股火起来。她咬着牙,只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谢昀,狠狠给谢昀几个耳光才是。
谢青蕊和谢栩都是忙劝了几句,好不容易大太太才将情绪平复了下来。最后,大太太看着谢栩,长叹一声:”却是辛苦你们姐弟了。“
谢栩摇摇头:”最委屈的是阿姐。毕竟,父亲算计的人也是她。这些事儿,娘也别怪阿姐。阿姐何曾有错?“
谢青蕊难得没说话,只冷着脸听着。
大太太倒是忽然说了一句:”有什么可怪的?咱们是一家人。倒是你劝劝你阿姐,叫她别介怀此事儿才是。再则,看清楚他是什么人,也好。”虽然大太太并没有直说这个“他”指的是谁,可是谁都清楚,这就是说的是谢昀罢了。
大太太若说以前还对谢昀有三分情义,那么现在,便是连这最后的三分情义也没了。这对夫妻之间,便算是彻底的泯灭了那一点最后的夫妻之情。
大太太讥诮一笑:“当时就该拿了休书就走的。倒是好过你们这般吃苦。”大太太想了一番,倒是心头下了决定。
谢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讷讷不言语了。
大太太又问了一番谢栩在锦衣卫所的事儿。最后才问起谢青梓去宫中故事卫皇后的事儿:“好好的,怎么就有了这样的造化?”
谢栩也觉得这个事儿不可能瞒着大太太,当下便是轻声将卫泽一心想求娶谢青梓的事儿说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先留在身边教导一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