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命运折腾出来的结果。
所以很难说,究竟是谁成就了谁。
“不,今年不一样。”华妩摆了摆手,“今年这几个中招的都是宋家的人,我想华庭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花梨把书摆上架子,笑着接了一句,“京城的小孩儿都在唱不知道哪传来的民谣,说什么杀不完的贪官,砍不尽的高官……”
在朝堂上和宋家对吠只会引来夏泽的怀疑,华家究竟在朝内还有多深的根底,更何况这些言官压根就不怕死,一茬茬就跟割了的韭菜一样拼命往外冒,也不管自个的脑袋是不是也能像韭菜一样一茬茬的长。
……或许她应该表扬他们的确勇气可嘉?
“你说什么?”华妩顿了片刻,转头看向花梨,后者被逮了个正着,冲她露出一对小梨涡。
“……每年都会杀几个,以往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倒是不一定,但是一般来说都是宋家排除异己或者是别的派系表表忠心玩玩内讧,再就是偶尔有几个会是西厂看不顺眼动手整治。”
“所以说,一般宋家自己的人很少遭殃?”
“也不是没有,”花沉被漫天飞的灰尘呛的实在有些受不住,戏子最重视的就是嗓子。他起身想把窗户打开,不料一推开就和倒挂着的邵傲几乎面对面贴了个正着。
“什么人!”花沉被惊得退了一步,看清邵傲面孔后更加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的?”
他明明记得刚才邵傲是守在门口。
邵傲面无表情看着他,“隔墙有耳,消息不得外泄。”
话毕,窗户应声合上,差点砸到了花沉的鼻子。
花沉:“……”
他和邵傲倒是从头到尾就不对盘,按理说按照花沉的相貌捧着他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偏偏就是邵傲压根就死活不买账。
从甄绮死前一直僵持到甄绮死后,到现在华妩又活过来,都能算得上是隔世的冤家了……
华妩眼睁睁看着花沉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转头向花梨招了招手,“过来咱们继续说。”
……反正看他那样子这么一时半会也是指望不上了。
花梨从善如流的靠过来,“按理来说,不过几个小喽啰应该引不开宋家的火力,但这段时间非但是来铺子的人回升了,甚至连找戏梦麻烦的人都没几个。”
“宋瑶倒不至于还玩这么下作的手段,”华妩否决了花梨的说法,“位置高了,眼界也就广了,她必然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以至于看不上这个原本拿来恶心我的小玩意。”
“反正阿妩你前面还有华庭挡着,怕什么?”花梨两个梨涡让人恨不得伸手去戳一戳。
对啊,怕什么?
反正还有华庭挡在前面,还有华家做后盾,华妩忽然觉得,她是不是之前一直打算自己单干的想法出了什么错误,或者说,是身为甄家曾经最受宠爱嫡女的自尊心作祟,总以为还在那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年月。
为什么不用华家的势力,为什么认为她一个人就能重现甄家的辉煌?
说实话,华家对她真心不错,以前还需要担心是否会把华家扯入这个泥潭,眼下华庭甚至已经能暗中跟宋家死磕,那么如果目标一致,那么共利又有何不可?
恐怕她得重新估计华家了。
“我先走了。”华妩骤然站起身。
花沉已经调整了过来,抽空抬了抬眼,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去找华庭?”
华妩心中解开了一个大疙瘩,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等我的好消息。”
花梨似笑非笑看了自家师父一眼,未尽之言昭然若揭。
看,既然这么多年我们都是借力打力,那么为什么这个你曾经的主子不行?何必要惯着她?
薛逸卧房。
明明外面月光明亮,但却半点也透不进房间。薛逸的卧室似乎永远都见不到光亮,比起明媚灿烂的白日而言,他更喜欢暗无天日的黑幕。
笔走龙蛇,眼角妩媚的红痣在烛光下竟然隐隐有肃杀之气。
毛笔微微一顿,一点朱砂蓦然滴下,方才那支毛笔忽然电射而出,直指窗外!
窗户豁然洞开,一道褐色的身影骤然扑入,伸手攥住笔杆,借力在窗框上一弹,一个诡异却轻飘无比的翻滚,正正的立在了薛逸面前。
“督主,为何要对华家格外手下留情?”褐色衣衫的男子语音有些怪异,舌头似乎带着些奇怪的僵硬,笔直地站在薛逸身侧。
薛逸身边七獒之一,壑獒。
所谓壑,取的是欲壑难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