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名振不是要亲自来听老夫教诲么哼哼,只要你敢登门.哼哼.
谨遵大人号令那亲兵队正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准备。房彦藻命人给自己倒了壶茶,一边品,一边静等猎物上钩。等来等去等到下半夜,三壶茶水都落了肚子,猎物还是迟迟没有动静。房彦藻有些沉不住气了,找来一个心腹亲兵,低声吩咐,你,出去看看。那程名振是不是睡死了无论结果如何,立刻回来汇报
诺心腹亲兵点点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脚步声还没等落下,门外已经响起了事先约好的暗号声,贵客到,请到书房品茶房大人已经恭候多时
来了房彦藻头皮一紧,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猛吸了几口气,他将紧张的心情压下,自己暗暗骂自己,不就是个小蟊贼么还能比翟让能耐了去房彦藻啊房彦藻,你可越活越没出息了
心中这么想,眼睛却片刻不得清闲。看侍卫们是否埋伏妥当,看埋伏是否会被人发现破绽,紧紧张张重新巡视了个遍,终于看到远处灯笼一闪,程名振和伍天锡两人抬着个硕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狗贼,居然还妄想贿赂老夫房彦藻心中登时起火,脸上却堆满了笑容,程郡守,有请,有请。没想到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没忘了来看老夫。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我与房大人有约在先。岂敢不守信用程名振也是谈笑风生,压根儿看不出一点对房彦藻的不满来。
宾主双方寒暄着走入书房。房彦藻亲手倒了两盏茶,一盏给程名振,一盏给伍天锡,先喝盏茶解解酒吧。老夫客居与此,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二位。只好准备清茶一盏,也算聊表寸心
房大人言重了程名振碰过茶水,轻轻放在身边桌案上。我对大人的谋略,一向仰慕得很。有机会当面请教,实乃三生之幸
小子,还挺会拍马屁房彦藻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轻轻摇头。不行了,老了。今后天下都是你们少年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要让位。咱就拿你程郡守来说吧,一幅假字画外加一箱子白银,便差点逼得老夫在博望营无所立足
误会,误会没等房彦藻说完,程名振立刻高声喊冤。我哪敢算计大人我读书少,根本分不清字画真伪。至于银子,晚辈知道大人嫌少,这不又赶着补了一大箱子来么
你以为做买卖呢,还带讨价还价的房彦藻忍无可忍,一瞬间面沉似水,呸,你休要侮辱老夫。实话告诉你,老夫不会替你写那封信。并且,老夫还会告诉密公,无论如何不能输粮与窦建德,以免养虎为患
这就是您房大人不对了程名振也突然冷了脸,嗓门瞬间提得老高,让屋子外的埋伏者都能清晰听见,瓦岗军粮草甚多,却缺乏金银辎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窦家军治下连年战乱,百姓食不果腹。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两家贸易,以金银换粮草。与瓦岗军何损与河南河北百姓何损大人只想着不养虎为患,便闭眼不看瓦岗子弟军饷难筹,河北百姓嗷嗷待哺的现实,不有违你读书人的良心,与人谋者本分么
好一张利嘴房彦藻被骂得满脸通红,想要驳斥,却一句合适的话也驳斥不上来。翟让死后,因为头顶上没有了制约,李密将瓦岗军疯狂扩张到四十余万众。凭着上洛仓的存粮,这四十万张嘴的吃食问题暂时还无需担忧,但将士们的军饷却捉襟见肘。以至于每次作战后的赏赐都无法支付,只能暂且以欠条的形势发放到将士们手里,待东都洛阳被攻破后一并兑现。
为此,瓦岗军上下颇有怨言。非但原来隶属于徐茂公的瓦岗内营作战时出工不出力,连素来唯李密马首是瞻的外营将士也是军心浮动。
这些,都是房彦藻无法否认的事实。短时间内也没有解决之道。可问题是,程名振从哪得到的消息,并且得到得如此详细想到这儿,房彦藻愈发觉得程名振留不得,重重咳嗽两声,举起手指茶盏,嗯嗯算了,老夫不跟你争论。来,喝口茶,去去火气
程某今晚到此,也不是跟你争论来的程名振冷笑连声,买卖不成仁义在。大人既然不愿帮忙,请允许程某将昨日送来的银两带回去
说罢,低头便去拖昨夜雄阔海留下的箱子。房彦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得美甭说这箱子银两,你已经落入老夫陷阱,还能走得脱么
说罢,将茶盏重重往地下一掷。当啷一声,摔了个粉碎。程名振理都没理,伸手抓起两锭银元宝,直接向房彦藻脑门砸去。然后将今晚带来的礼物箱子一脚踢开,抽出横刀,自下向上横扫,刀如匹练
啊房彦藻没想到程名振动手时如此利落,闪身欲躲,哪还来得及。先被银锭子砸了个七荤八素,然后被程名振的横刀扫中,满肚子坏水都喷而出。
。房彦藻事先埋伏好的刺客还没等入内,一脚被他跟着珠帘劈翻了两、三个。
啊众刺客厉声惨叫。一半为伍天锡的刀锋,另一半为房彦藻被杀的事实。程名振弯腰抱起前天雄阔海送来的箱子,顺着窗户奋力丢了出去,分银子,谁拿到算谁的。房彦藻拿了钱不办事,老子跟他算的是私仇,与闲杂人等无关
不想死的分银子走人。想死的上来吃俺一刀伍天锡扯着嗓子怒吼。后退半步,陆续从新抬来的箱子里取出头盔,盾牌。分给程名振和自己草草穿戴。然后将房彦藻的人头往腰间一系,与程名振两个背靠着背,侧步从房彦藻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