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整个孙府衙门,一切喧闹都已远去,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照亮着几间房子,6小凤独自一人坐在大院里,等待着即将生之事。』天籁小说
“不!我不!”突然,从孙大人的房间里,传来了孙香苑带着哭泣的喊声。
接着是孙大人的一阵低语,随后再是孙香苑哭泣的声音,“不,我不离开!”
那是孙大人在劝孙香苑离开的情形,6小凤可以想像,一位慈祥的父亲,要将自己心爱之女无奈地赶出家门,那是何等场面!
他不愿意再听,独自一个过了侧门,来到后院,找到了叶丽格,对她说道,“我们该离开这里了,你准备一下马车,一会儿就走!”
这些天,叶丽格独自在马厩里,除了喂马,还是喂马,她没有一句话,默默地开始收拾起马车来,这些天,她的世界里只有马,只有喂马,没有一句话,她早已习惯当哑巴了,她几乎忘记自己会说话。
6小凤见她这般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准备找他说话,至少此地比大院里听到孙香苑的哭喊要好受一些,可又从何说起呢?她现在是哑巴,与一个哑巴又有什么交流的呢?
“6大侠,大人让你到他房里去。”正在6小凤左右为难时,孙府下人前来请他,他摇了摇头,叹息着跟着下人去了孙大人房里。
屋里虽灯火通亮,但一切都显得冷若冰霜,孙香苑早已哭成了泪人,孙大人见了6小凤,对下人说道,“去吧,到后堂去,为6大侠准备马车,记得多放点美酒。”
下人蹬蹬地离开了,孙香苑还在抽咽哭泣,孙大人说道,“此事有就劳6大侠了,等时机成熟,我定会派人找你,那时我们再把酒言谈。”
那是辞别之套路,6小凤双手一拱,说道,“大人放心,我6小凤不才,定会确保小姐平安无事。”
孙大人说道,“我让你们现在就离开,以免打草惊蛇,暴露你们的行踪。”
6小凤笑着说道,“还是大人考虑得周到,小姐,那我们出吧!”
孙香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以前也离开过家,但那是她自愿离开,此次却不同,虽同样与她心爱之人一起离去,但父亲的安危却让她担心。
嘈杂声渐渐沉落,6小凤起身告辞。没有挽留,没有送别,甚至也没有问归期。已经过了大喜大悲的岁月,已经过了伤感流泪的年华,知道了聚散原来是这样的自然和顺理成章,懂得这点,便懂得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温馨,离别便也欢喜。
孙大人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水,沧桑的脸显得更加难看,他轻轻地说道,“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切听从6大侠之言,不可耍性子。”
离别,能使浅薄的感情削弱,却使深挚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风能吹灭烛光,却会把火扇得更旺。白天之时,孙香苑还在请6小凤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真要离别时,她深挚纯洁的亲情更加强烈,那是父与女之间无形的爱的诠释。
怀着对亲人无限的眷念,怀着对熟悉事物的怀念,她坐上了马车,连夜出了大院,走出了大门,孙大人披着衣服,看着女儿远去的影子,吃力地抬起他的手,挥了挥手,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黑夜里,马车飞驰在金陵城里,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更加冷清,整个金陵城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那马车,像一只苍蝇掠过沉睡人的脸,不留一点儿痕迹,他们顺利地出了西门,走过弯弯的小路,来到了城隍庙前,6小凤突然想起了朱家堡朱子勇的交待,叫停了马车,说道,“你们在此等我一会儿,我有事耽搁。”
说完独自走进了城隍庙里,孙香苑与叶丽格并不相识,叶丽格始终坚守着6小凤开出的条件,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看着黑漆漆的城隍庙。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庙宇,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庙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
至前朝开始,就有了一城一城隍,城隍老爷谁来当之说,那时把城隍祭祀上升至国化祭典,满朝官员上任祭城隍以表勤政为民,奉公廉贞。可如今早已改朝换代,它的辉煌早逝,剩下的只是废墟一片,不再有人光顾,真正印证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诗句,但它却为叫花子、落魄之人提供栖息之所,这是它唯一的存在的价值。
夜静得可怕,孙香苑出了马车,对赶马的叶丽格说道,“喂,赶马的,你怎么认识6小凤的?”
孙香苑这一问,叶丽格猛地转过头,她们才分别数十天,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叶丽格死死地盯着孙香苑看,眼睛里闪过一道道狼一样的目光,她哪里知道,此孙香苑非彼孙香苑。许久没有说话,她是哑巴,怎么会说话呢?孙香苑只觉得自讨没趣,又回到了马车里。
叶丽格百思不得其解,孙香苑怎么会问如此问题呢?难道他们已经……我怎么办?……她心潮涌动,浑身上下涌动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6小凤从城隍庙里走了出来,笑着爬上马车,对叶丽格说了一声,“走吧,越快越好!”
马车飞奔在黑夜里,像幽灵一般飞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他们刚离开城隍庙,数十名黑衣人,直朝城隍庙里而去,他们有的翻围墙,有的直朝大门而进,这是废弃多年的城隍庙,没有和尚,庙宇不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