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走到他的床尾不远处站好,将背后的手伸出来,小声道:“我来还你这个。”
袁植瞟了眼,“你没毛病吧?”
“你自己不也要用?我不用没关系的。”
袁植自顾自听歌,没什么想搭理她的意思,不咸不淡的打发人,“给你了就拿着,现在出去。”
何笙还是觉得拿他的不好,转头看见桌上袁植的新书,便走过去给他一本本包起来,袁植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头突然蹿起一股子无名火,将耳麦一扔,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几个跨步走到她身边,劈手夺过她手中的书壳,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往地上一扔。
“不识好歹,不想要拉倒!”他冷着脸说了句,随即抬脚踩了上去。
“哎,别踩!”何笙叫了声。
他不为所动,依旧满脸怒意往上泄愤似得踩着,这个死黑皮,就他妈知道拂他面子。
“别踩了!”何笙又叫了声,快速俯身去抢他脚下的东西,袁植一时收不住腿顿时踩在了她手背上。
何笙抱着书壳,抚着自己被踩到的手,抬头看面无表情的袁植,小声道:“别踩了,多浪费。”
袁植冷声道:“要你管,又不是你用。”
“我用,我用。”何笙巴巴的看着他,“你再还给我吧!”
袁植就像看个傻子似得看着她,“你说你自个有没有毛病?人好声好气的给你东西你不要,偏偏等发火了又巴巴的往上赶,你脑回路怎么生的?”
何笙依旧蹲地上低头抚着那些脏了的书壳,留一个黑乎乎的头顶对着他,她只是觉得这些东西他也肯定要用,不好就这么占据了,她自己其实没关系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发火,其实她都有些弄不明白袁植为什么好好的就发火了。
看着闷不吭声的人,袁植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往床边走,边道:“出去。”
何笙这次没再多话,连忙抱着书壳走了出去。
等门一关,袁植臭着脸爬上床一拳打在床铺上,觉得自己十分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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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何笙和袁植他们成了同校,尽管年级不同,但那上下学的路却是同一条,吴婶嘱咐袁植让何笙跟他们一块走,但对方常常当耳旁风,每天不是比何笙先走就是故意落后点,吴婶表示挺无奈,原以为经历上次事件后两人的交情会缓和起来,照这么个情况看来纯粹是想多了,何笙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独来独往惯了。
学校很大,但再大也有偶遇的时候,只是次数的多少罢了,袁植往往连眼睛都不会瞟一下,仿佛真的不认识一般,何笙识相的也从没打过招呼,倒是何守司会对着她挤眉弄眼,不过都是暗戳戳的。
放学在公交车上也能碰到,这个时间点人是最多的,何笙和陈佳音大部分都是被挤在一边晃悠悠的站着回家。
袁植偶尔也会和她们做同一辆车,他身边每次都有女生跟着,车上那么多人他也肆无忌惮的跟女生嬉闹调笑,有一次何笙还看见他搂着人家的腰偷偷在亲嘴。
陈佳音那次也看见了,当时撞撞何笙小声道:“那个高年级男生胆子好大啊!”
何笙又偷偷看了眼,两人已经分开了,不过身体依旧贴的很紧,她也同样小声道:“都是长得太漂亮惹的祸。”
陈佳音十分认同的点头,“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比女人都好看。”
他们坐同一辆车,但下车点不一样,袁植常常会到很晚才回家,何笙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想来也不会干什么好事。
没多久便是校运会,何笙和陈佳音参加的是接力赛,陈佳音跑最后一棒,当时天热的吓人,半天下来人都有点晒晕沉沉的,最后一棒的时候陈佳音摔了,首位名次瞬间排到了最后,她们两和班里的其他同学都不怎么接触,因此除了积极的何笙,上前检查陈佳音情况的只有责任所在的一两个班干部,另外的人都选择闲闲旁观。
何笙扶起正倒抽气的陈佳音,两膝盖和手掌都破了皮,她帮她拍着衣服上的灰尘,边道:“其他摔疼的地方有没有?”
“没有。”
“能走吗?”
“能。”
何笙搀着她走出人群,“去洗手间洗洗。”
“嗯!”陈佳音手一抬挂在她身上,“摔得都想尿尿了。”
另外的人又在准备下一场比赛了,谁都没注意这两人,她们去了最后的一幢教学楼,那边人少安静,也能好好休息聊天。
半路上陈佳音开口:“我到终点的时候卢珊珊那女人就站在我前面呢,你知道她说什么了?”
何笙配合的问了句,“说什么?”
“跑个步都能摔了,本来可以第一的。”陈佳音气愤的转了下头,“呵,这说的是人话?她连扫个地都能喊‘哎呦,人家累,你帮帮人家嘛’,还好意思说别人?”
卢珊珊是她们班的文艺委员,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不管是巴结她的,还是倾慕她漂亮的都不在少数,因此在班里说话很有分量。
“当没听见得了。”何笙道:“反正咱们跟她也不搭噶。”
陈佳音点头,“鬼才想和她搭噶呢!我看那帮跟在她屁股后打转的都瞎了眼了。”
过了走道转个弯就是厕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的专心,等快到厕所门口时才发现前面站着个人,还是个并不陌生的人。
陈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