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恍然,这才明白为何如茵说东溟公主对他们印象很坏了。

东溟夫人叹道:“我这女儿生性执着,认定了的事便很难改变想法,但出奇地今趟

却是她找到你们,且下令出手援助你们。”

她不明白,两人自然更不明白,只有聆听的分儿。

东溟夫人话题一转道:“无论是杜伏威、李密,又或宇文化及,甚至所有知道你们

行踪的帮会,都不肯对你们罢休,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两人茫然摇头,表示不知道。

东溟夫人的声音注入了少许感倩,柔声道:“在我们尚未知你们牵涉入‘长生诀’

和‘杨公宝藏’的争端之前,我们确有意把你们吸纳入派内,以加强我们的男系,但现

在我却改变了主意。不要以为我们是怕给卷入此事内,而是怕浪费你们这等人材。不知

是否出于天意,你们的苦难,正是你们历练的好机会。只不过年许时间,现在的你们已

是脱胎换骨的两个人。最奇怪是能神气内敛,那是真正的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偏是你

们内功不高,却已可办到,再有一点时日,你们的成就确是无可限量哩。”

两人吓了一跳,暗忖若不能留下来,那岂非没有机会去施偷j摸狗的技俩吗?

东溟夫人续道:“明天正午时分,我们将抵达微山湖,待我办妥一些事后,会再沿

运河北上,到了钜野泽后,由于该水泽烟波百里,我们可轻易摆脱敌人的追踪,再安排

你们溜到岸上去,之后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两人放下心来,有这么的十天八天,大可完成李世民交托的重任了。

徐子陵缓缓由深沉的睡眠中逐分逐寸地苏醒过来。

那就似若在一个最深黑安静的渊底,逐渐冒上水面,接触到水面的剎那,才回复对

外面那世界的知觉。

每晚的安眠,就是他修练《长生诀》的好时光。

“砰!”

睡在旁边的寇仲一脚踹在他的腿侧。

对此徐子陵早习以为常。

当寇仲的脚踢上他时,一股真气立时传入他经脉内去,而他亦自然而然地反输给他

一道真气。

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寇仲睡眠时总是动个不停,而自己却是静若深海。

阳光由窗外透入,洒在窗旁的小幅空闲处,一切是那么宁恬美好。

徐子陵心灵一片宁洽,就像一个清潭,反映着眼前的事物。

他仰望方形的帐顶。

睡帐那由丝线织成的网孔,充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道理,丰富多姿,看似相同的小

方孔其实每个孔闲都有微妙的差异,光暗大少均有不同。而它们却连成了一片不能分割

的整体,既是独立亦是互相在影响着。

他从未想过睡帐也可以那么耐看和吸引。

“嗡嗡”之声在帐顶响起。

一只蚊子想闯入帐来,却给帐网拒之于网外。

蚊子尝试了几趟后,飞往一角去。

它立时惹起了一条伏在房顶天花上的壁虎的注意,迅速横移数寸,又再俯伏不动。

壁虎的动作既稳重又灵活,动中含静,静中含动。

徐于陵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隐隐捕捉到动静间的真义。

就在这无比丰饶动人的一刻,轻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房门前才略停了一停,

接着房门被推开。

寇仲立生感应,睁眼坐了起来。

两人定睛一看,来的原来是个高大壮健的婢女。

她长得已颇为丑陋,但最令人难过的是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冰冷木然,

像这世上所有人都欠了点她什么似的。甫进门目光掠过帐内的他们后,便再没有看他们

的兴趣。把一盆水和梳洗用的毛巾梳栉等物放在窗旁的小几上,便毫不客气地粗声喝道:

“快起来!明帅在等你们吃早膳。”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不知“明帅”是何方神圣。

寇仲钻出帐外去,来到丑婢前恭敬一揖道:“这位姐姐怎样称呼?”

丑婢不屑地道:“我不是你的姐姐,你们更不用理我叫什么。”

徐子陵这时拨帐坐在床沿处,正俯头找寻靴子,闻言道:“若我们做错了某么事,

姐姐尽管骂我们好了,好使我们能改正过来。”

丑婢想不到两人被她这么薄待,仍是谦虚有礼,呆了一呆,这才往房门走去,道:

“我在外面等你们。”语气温和了少许。

两人匆匆穿衣洗面,出房时那丑婢已一面不耐烦道:“快随我来!”

寇仲笑嘻嘻追在她旁,特别恭敬道:“敢问姐姐,明帅是谁?”

丑婢领他们往长廊内端通往上层的楼梯走去,似乎不会回答时,忽又冷冷道:“你

不是见过他吗?”

寇仲和追在后面的徐子陵醒悟过来,知她口中的明帅就是尚明,既有“将”自该有

“帅”,看来这年青英俊的尚明在东溟派的身分地位绝对不低。

登上上层,原来就是广阔若大厅的舱堂,尚明和那尚邦、尚奎泰两人正围坐在摆满

早点的圆桌前低声说话。

见两人到来,尚明并没有特别站起来欢迎那类动作,只是淡淡笑道:“两位小兄弟

请坐。”

两人坐下后,丑婢离厅去了。

舱厅两边排列了十多个大窗,垂下帘子,却不影响视线,两岸青山绿野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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