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默然片晌,心平气和的道:“子陵是甚么时候醒觉的?”

徐子陵想不到她敢坦然承认,心中反响起危险的警号!硬将不平之气压下,淡淡道:

“我太愚鲁哩!要直至刚才看到你的一刻,才敢肯定自己又中你的j计。”

婠婠凝望前方空处,声音转寒,道:“子陵勿要再侮辱我。我现在正挣扎求存,否

则只有臣服于石之轩的一条路走。你助我成为y癸派的新主人,我则助你除掉石之轩,

各有得益,岂非两全其美。”

徐子陵苦笑道:“你想得真周详妥当,你该比我更想除掉石之轩吧!他正是你想统

一魔道最大的障碍。”

婠婠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动人娇笑声,摇头叹道:“子陵错哩!且错得非常厉害。我

只要向石之轩俯首称臣,他会对我爱护惟恐不及,说不定还将我收作他的女人,让我成

为他的左右臂助。可是你和寇仲却是他的眼中钉,寇仲他尚可容忍,因为可利用他来牵

制李世民,但你和师妃暄的关系却是他无法容忍的。更大的问题是你两人的修为每天均

在突飞猛进中,终有一天会成为宁道奇和宋缺那级数人物,深深威胁到我圣门的存在。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石之轩绝不会错过杀你的机会。”

徐子陵听得糊涂起来,婠婠固言之成理,可是当他面对石之轩时,确实感到他因石

青璇的关系至少目前尚未有杀他之意。不过石之轩真正的心意谁都没法捉摸,则是不争

的事实。

婠婠终朝他瞧来,原本冰冷的眼神被复杂难明的神色替代,柔声道:“你可以信人

家一趟吗?石之轩上次放过你,是因他受祝师玉石俱焚所创,至今内伤未愈,所以借石

青璇以稳住你,一旦他内伤尽愈,那时不但你要遭殃,石青璇亦将遭他毒手。石之轩是

没有人性的人,绝不能以常人之心测度。”

徐子陵暗里出把冷汗,因为婠婠的分析有强大的说服力,说的极可能是真实的情况。

兼且师妃暄曾说过石之轩“康复”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虎毒不食儿这类

说法对凶残如石之轩是两码子事。他可以不信婠婠,却不能不信师妃暄的预测,何况他

曾亲口向师妃暄说过会尽力除去石之轩。

那晚石之轩明明是要来对付侯希白,却因他的介入改变计划,装作专为与他见面,

并劝他到巴蜀找石青璇,说不定全因不想他在这里阻手阻脚,妨碍他统一魔道的大计。

婠婠的说话再一字一字的传入他耳内道:“要杀石之轩,现在正是最后一个机会。

否则若待他完全复原,那时即使天下三大宗师联手对付他,他仍有安然逃逸的能耐。”

徐子陵仍坚守最后一道防线,不说出石之轩就是坐禅的大德圣僧,沉声道:“我们

纵有杀他之心,但该到那里找他和如何着手?”

婠婠道:“这方面由我想办法,只要你肯答应和我并肩作战便成。子陵啊!为己为

人,千万勿要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

徐子陵别头朝她瞧去,婠婠的目光忽然变得锋利如刀刃,似能透视他内心的想法。

徐子陵心头一颤,清楚感受到婠婠在精、气、神上无不比前大大提升,再非昔日婠

婠。

婠婠语气却出奇的冷静平和,淡淡道:“你的一句说话,可决定我圣门未来的命运。”

徐子陵感到自己的心正“霍霍”急跃,长长呼出一只气,尽量令自己冷静下来,好

一会断然道:“好吧!”

寇仲从禅定中天然醒觉,窗外刚透入第一道曙光,新的一天开始,新的烦恼随之而

来。

刺杀王世充一事,根本没可能作真正的筹划,只能见机行事。于此大战即临之际,

洛阳城内任何风吹草动,均瞒不过王世充和荣凤祥的耳目。

所以杨公卿和张镇周既不能调动兵马,更不敢知会其他存有异心的将领,只得和彼

此信得过的心腹手下作好心照不宜的心理准备。

杀王世充,只有一个机会,一击不中,将招致王世充亲卫的反击,没有第二个机会。

王世充本身为货真价实的高手,虽及不上杜伏威、晁公错那个级数,但若及时惊觉,硬

挡他寇仲全力数击肯定没有问题。所以寇仲必须营造出最有利的形势,掌握时机,予他

致命一击。至于成功刺杀王世充后会出现甚么的局面,则只有老天爷才晓得。

想到这里,寇仲暗叹一口气,隐隐感到刺杀王世充实是兵行险着,来一场生死豪赌。

蹄声在宅外响起,自远而近。

寇仲功贯双耳,立时大吃一惊。

他所居宅院位于城南择善坊内,紧傍通津渠,是前巷后河的格局,现在不但街巷两

端各有数十骑驰至,渠上更有多艘快艇破水的声响,一下子将整座小院落重重包围起来,

难道刺杀之谋已经败露?

探手抓着搁在床上一边的井中月。

王玄应的声音从外面喝进来道:“少帅开门。”

接着是叩门的激响。

侯希白满身酒气的回来,徐子陵仍呆坐椅子,前者在他旁坐下,兴奋的道:“偷到

手吗?”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亏你还有这种闲情,灭清道的高手中,有谁是姓许的?”

侯希白失望的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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