裨将,不舍得花钱却最爱吹牛皮,邀月楼的姑娘没有人欢喜他,却是他醉后把消息泄出
来的,还说今趟少帅你在劫难逃,我才不信他的吹牛,少帅是不会死的,因为少帅是最
好的人哩!”
寇仲放开他的手,徽笑道:“原来青楼内有你的眼线,你赶来之前唐军出发了吗?”
小鹤儿道:“我比他们早走一夜,且是抄山路捷径不停赶来,本累得要死,但见到
少帅不知如何竟疲累全消,精神得可以打死一头猛虎。”
寇仲沉吟道:“照你猜估,屈突通大军若日夜兼程的赶路,该于何时抵达南路出
口?”
小鹤儿见寇仲虚心下问,忧形于色,用心思索片晌,道:“应是明天黄昏时分抵
达。”
寇仲哈哈笑道:“小鹤儿你可知这句话,可能是我和李世民之争的成败关键。你虽
说自己不累,我瞧你却是累透,不若到我的帅房好好睡一觉,你该不愿和我的兄弟在大
帐挤在一块儿吧。”
小鹤儿俊脸通红,垂首赦然道:“少帅瞧穿小鹤儿哩!”
寇仲探手搂着她痛头,欣然道:“大家是同行,扒手第一个要诀是观人,若连是男
是女都分不清楚,还用出来混吗?”
小鹤儿露出女儿见腆娇羞的神色,轻轻道:“我可否唤你作寇大哥?我一直希望有
位大哥,当日你在襄阳劈碎长叔谋的盾牌,不知多么轰动,小鹤儿始知仗义送我一锭金
子的,竟是名震天下的寇仲。”
寇仲的心神正思忖如何应付来自套阳的危机,随口道:“由今天开始我是大哥,你
是小妹,小妹没有家人吗?”
小鹤儿神色一黯,双目通红,沙声道:“死光哩!”
寇仲怜意大生,拍拍她病头表示安慰,召来手下,安顿小鹤儿到他帅房休息。
神色凝重的王玄恕来到他旁,寇仲沉声道:“元真和跋野刚,我们要开紧急会议。”
“立即召来谋公。”
徐子陵坐在船尾,两足垂在水上,目光深注的凝望着风帆滑过激汤起的水浪波纹,
心神却飞越到石青璇的隐蔽山居,假如一切顺利,明天早上他将可见到伊人。
他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和渴望情绪支配着,在这冷酷无情,胜者为王,充满虚伪、
欺诈和仇恨的争霸乱世中,只有石青漩的香居是他的避世桃源。可是寇仲的成败却像戳
在他心中一根刺般,使他晓得要求的幸福生活仍在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外。他怎能舍下
自少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更何况寇仲与李世民之争,事实上演变为他们与魔门和突
厥人的斗事。
正c拴着只两丈许长的风帆的侯希白的笑声传过来,嚷道:“真畅快!这艘小帆船
要价四碇黄金,虽确是比常价贵上四倍,仍是物有所值。”
徐子陵没有移开投在长河的目光,淡淡道:“战争其中一项代价,就是令百物腾贵,
使人民负荷百上加斤,苦不堪言!战争只为小部份人营造良机,但在天下统一前,没有
人晓得谁是受惠者,或是受害者。”
侯希白叹道:“我知道子陵在为寇仲担心,不过对你来说,目前当务之急,是抛开
一切,专心疗治伤势,痊愈后子陵大可东山复出,卷土重来。”
徐子陵苦笑道:“卷土重来?情况仍未至那么严重,至少寇仲仍未步上西楚霸王项
羽的后尘,找不只担心他,还担心少帅军的每一个人,使我感到难以自拔的卷进这争霸
天下的大漩涡内。不过希白无须担心我,因为我对寇仲仍是乐观的。”
侯希白奇道:“子陵不似是生性乐观的那类人,为何独在此事上例外?”
徐子陵目光仰望星夜,道:“宋缺是不会瞧着寇仲被李世民击垮的。当今之世,你
能否找到另一个能与宋缺加上寇仲仍可匹敌的人?那是没有可能的。这想法令我很痛苦,
李世民终是一位值得敬爱的人。”
侯希白默然半晌,沉声道:“你道妃暄会否二度出山,助李世民来对付我们?”
徐子陵颓然道:“那将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事。”
侯希白道:“可是妃暄该不会坐看李世民被击垮,问题是她总不能上战场动刃弄棒,
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战争更非她的所长。”
徐子陵苦笑道:“仙心难测,我等凡人还是少费神。”
侯希白道:“当作是闲聊也无不可,我猜她若再次踏足俗尘,第一个要找的人将是
子陵你。”
徐子陵露出无奈神色,道:“宋缺挥军北上,形势再非由寇仲c纵,即使寇仲肯退
出,绝不能左右宋缺振兴汉统的神圣心颐,就像你石师以重兴圣门为己任,天下间没有
人能逆转这形势。更何况在某一程度上,寇仲与李阀的斗争,正无限地推迟李世民被父
兄所害的日子,这是好事而非坏事。”
侯希白叹道:“给你说得我糊涂起来,子陵不若好好睡上一觉,睁眼时船该泊岸
哩!”
徐子陵心神转往石青璀身上,心中涌起无限温柔,躺低身子闭上双目。
寇仲、邴元真、麻常、王玄恕、跋野刚、麻常六人,坐在大楼下层的树头椅子,围
着筒陋但结实的长方木桌,举行建成山寨后第一个军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