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彪悍辽阔。

“是……是‘镇三关’,‘镇三关’的人!”

“咱们枪少,子弹快打光了……”

“……跑……快跑!快跑!快跑!!!!!!!!!!!”

马队形势大乱,惊恐凌乱的马蹄声、呵气声、喊话声和收刀声四作。

眼前一个汉子掉转马头正要驰缰奔逃,“倏”地一只小箭飞来,牢牢钉进他的后颈,箭尖穿喉而出,将他临死前痛苦的嚎叫封在了碎裂崩塌的喉管之内。

息栈吃惊,暗觉不妙,收剑侧身,快速闪出马队的包围圈,伏于沙丘之后。

………

注:

1土坷垃:北方方言,意为土块,结在一起的土干了以后就成了坷垃。

2、孤身被陷堕匪窝

第二回。孤身被陷堕匪窝

穹光变色,尘土冲天。

响箭清鸣,子弹乱飞。

一片飞沙走石,兵荒马乱之下,马队众人一个一个坠落,扑倒,血崩,毙命。

影影绰绰的黑色马队如狂飙沙暴一般卷过,片甲不留,空余下一匹又一匹瞬间失去了主人,踌躇哀鸣,挪步转圈儿,辨不清东南西北的战马。

“别放跑了孙二狗!”

“活捉孙二狗!”

黑色马队重新集结,在头人的吆喝声中四散开来,寻觅活口。

一匹粉斑桃花马缓缓向着这边踱来,蹄声清脆。马上的人脸蒙黑纱,脖颈缠绕白色布条,一身皮袄毡裤,脚蹬皮靴。

息栈于小丘之后屏气伏身,手中按住剑鞘,蓄势待发。

桃花马上的人仿佛忽然发现了什么,一凛缰绳,降临跟前,惊道:“孙二狗?”

马蹄子围着那具断头的尸体转了一圈儿,尸身已然僵硬,颈血早已流干。马上的人立即抬头警觉地张望。

黑纱裹面,一双妙目波光流转,寒气隐隐惊动四方。

唇边闪过一朵轻笑,皓齿微启:“小样儿的,给老娘滚出来!”

女子右手轻轻一扬,黑风一闪,息栈直觉得耳畔似有活物,忽忽生风一般向他的脑壳袭来。赶忙就地一滚,躲开那活物。抬眼正待拔剑,那物件儿近在眼眸之前,劈头盖脸一卷,直接将他手中的宝剑卷飞,抛于空中。

息栈大惊失色,连忙纵身飞起,想要夺剑。

才一使力,脚筋一阵绵软抽痛,哪里还飞得起来?如一只折翼的小鹰,狼狈不堪地跌落于地。

再要起身之时,忽然间眼前景物错乱,颠三倒四,头脑充血,四肢皆没有了着力点。整个身子大头朝下,悬在了半空,一只脚腕被那犹如猛蛟活蛇一般的皮鞭紧紧缠住。

持鞭之人冷笑一声,手腕猛震,甩开鞭子。

息栈只觉得脚腕顿然一松,身子脱力游荡于半空之中,两手抓狂,却只攥得住几缕夹带着砂砾的粗糙冷风。大头朝下栽进沙丘,顿时口鼻出血,颅内嗡鸣不止,手脚不停抽搐。

昏迷之间听得马队的声音渐近,有人厉声问道:“咋回事?”

“当家的,这是孙二狗!”

“谁干的?”

“不知道。脑袋被齐齐地砍断了,看情形死了有一会子,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

“唉呦,这切得,这刀工,干净利索,干得漂亮!哈哈哈哈!!!”厉声问话的汉子大笑三声,声音爽朗,粗犷之中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那大汉随即又说:“黑狍子,你过来看看,学着点儿人家那刀工!就你上回切得那脑袋,就跟拿钝刀子磨骨头似的,哪儿哪儿都连着,还拿手拎着走,那人脑袋脖腔子里还哩哩啦啦得一坨一坨的烂r串子,恶心死老子了!

那个叫黑狍子的人答话:“当家的,切人就是切人,切死了不就完了么!你还管俺是横着切,竖着切,平着切,还是打着转转地切!”

桃花马上的清脆声音接茬儿道:“那可不一样!你每次切一个脑袋,咱绺子1里能省三天的口粮,免五天的荤腥儿!”

“哈哈哈哈哈~~~~”声音爽朗的中年汉子大笑之后,问道:“地上趴着那怎么回事?”

桃花马答道:“刚抓的,小娃伢子,想跑,让俺拿鞭子撂倒了!”

大汉道:“可以啊,老娘们儿,越来越能干了!老子没白疼你!”

黑狍子:“掌柜的,您这就叫偏心了吧,兄弟们哪个出趟门不是砍瓜切菜的,腰里别好几个脑袋回去,咋着个,您就疼咱们红当家的呦!”

“呸!滚你妈的!”桃花马扬鞭骂道。

息栈勉强撑起身子,吐了一口血沫,抹掉一脸的黄土,抬眼看向这一群人。

桃花马之侧,当中一匹纯黑色的高头骏马,俊目神飞,马脖子上鬃毛油亮厚实,皮相华美,分明是一匹宝马。

战骑之上端坐着一名身材雄浑魁梧的大汉,黑巾缠头罩面,白色棉布围脖系了个结子垂在胸侧,黑布腰带捆扎结实的羊皮袄两侧,别着两把黑乎乎的家伙。

发髭之下的一双眉眼,色泽浓烈,目光如火,拨开砂石,s穿浓雾,赤金烈日一般,将那炙热的光芒笼罩在少年身上。

男子爽朗低沉的声音传入息栈的耳中:“你是孙二狗的人?”

息栈垂目不答。

“孙二狗的脑袋是谁切的?”

息栈心下盘算,敌我不明,谁知道这群鸟人是何方妖怪,这问题不能答。

马上的男子身子微微往后一倾,嘴巴一撇,状似无奈,鼻子里哼出一声沉吟一样的笑,悠然叫道:“黑狍子?”

“掌柜的吩咐!”

“让他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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