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不想让人知道恩师的死讯,以免别人对自己完全无所顾忌,便摇头道:“我也不知。”
莫爷没有再头号,只将桌上的册子推到云襄的面前:“这是老朽门正反名册,除了被诛的鬼算子和其同党,所有人的名字都在这里。老朽在归隐之前能将他们托付给公子,实在是他们的幸运。”
云襄接过册子,把桌上的《千门秘典》推到莫爷面前。莫爷忙摇手道:“这秘典只能由门主保管研习,老朽万不敢看。”
云襄笑道:“我既然是门主,自然有权决定是否给别人看。你都说了是交易,我当然不有占你的便宜。”
莫爷盯着云襄看了片刻,突然鼓掌道:“好!果然不愧是公子襄!那老朽就不客气了。”说着捧起那羊皮册子,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翻开。只见他脸上先是虔诚,继而惊讶,最后是一脸的疑惑,一页页将那册子仔细翻完后,他将那册子还给云襄,摇头叹道:“老朽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云襄微微一笑。
“老朽虽然没看懂,但也了却了平生一大心愿。”莫爷笑道,“明日我就如今门下,交你介绍给所有人。”
云襄连忙道:“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莫爷见谅。”
“这好办,老朽就说像你是我新收的弟子,替老朽统领所有门人。”莫爷笑道。云襄寻思莫爷与恩师同辈,假冒他的弟子也不算吃亏,也就没有反对。莫爷见状拉起他的手笑道:“明日老朽就开香堂,正式将门下弟子交给你!”
第二天一大早,莫爷门下收到消息的弟子从各地纷纷赶来,他们大多是街头骗子,虽不是单独的一个门派,不过人数也不少。莫爷照着门听规矩,在禹神神位前,交代表千门提将身份的橙玉板指儿传给了云襄。
莫爷门下大多是些街头骗子,并没有多大的野心或抱负,只要能发财,奉谁为主都没问题。而云襄赚钱的本领大家有目共睹,加上他在钱财上素来大方,对同门又一向照顾,更与金陵苏家等豪门望族交情匪浅,跟着他必定能财源广进,众人自然尽皆拜服。莫爷交代完后事,带着一辈子赚到的银子飘然隐退。临走前他给云襄留下了一个地址,希望云襄有空能去看看他。
云襄顺利地接收了莫爷一干门下,照着名册一点,竟有百人之众。这些人虽然只是些街头小骗子,无论武功还是智谋皆不入流,忠诚度更是难以令人放心,但只要善加利用,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尤其他们在江湖一带混迹多年,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这对云襄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帮助。
处理完莫爷留下的杂务,云襄这才带着筱伯去与舒亚男和明珠会合。他听筱的说这几天自己忙着收服莫爷这些门下的时候,舒亚男和明珠用上次在鸿运赌坊搞到的钱,帮他在金陵买下了一处僻静的宅子,以方便他养伤。上次被鬼算子击伤后,他的伤一直都没好完全。
随着筱伯来到自己的新家,云襄暗赞舒亚男和明珠的眼光。这宅子虽不算大,但四周环境清静,雅而不俗,很对他的心思。明珠像个开心的孩子,兴奋地领着他四下参观,而舒亚男却推说身子不舒服,独自回房歇息去了。
好不容易将明珠打发去准备晚餐,云襄独自来到舒亚男房中,见她一脸倦容地歪在榻上,云襄关切地摸向她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舒亚男挡开云襄的手,起身来到桌边,背对着他淡然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云襄感觉到自牧马山庄回来后,舒亚男就在房间回避着自己,甚至再没有跟他说一句体已话,也没有任何亲热的举动,这令他直怀疑那一夜的激情,只是自己生病时出现的幻觉。他好几次都想问舒亚男,却又怕她尴尬,只好闷在心里。见她问起下一步的打算,云襄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自己为何会在南宫放面前屡屡受挫。除了南宫放本身聪明过人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我自己。”
舒亚男终于回过头:“什么原因?”
“我一方面低估了南宫放,另一方面又太性急,才早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云襄摇头叹道,“我失去了最大的优势,让南宫放有了防备。如果再贸然出击,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舒亚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道理,现在南宫放对咱们正全神戒备,要想再算计他恐怕很难,但他总不能永远保持这种高度的戒备。”
“没错!”云襄脸上泛起遇到知音的欣喜,“家大业大就是他的优势,但同时也是弱点。他无法丢下家业像咱们这样四处躲藏,我们要找他容易。他要找我们很难。”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避开现在这风头,等他精神松懈时再回来呢?”舒亚男恍然大悟。
“知我者,亚男也!”云襄欣然与舒亚男一击掌,“我正想离开江南这是非之地,趁着春暖花开去放松一下心神,让南宫放完全摸不到头脑。等他精神松懈露出破绽,再做致命一击!”
“你想去哪里?”舒亚男笑问。
云襄想了想,突然暧昧一笑:“我想去湖州看望莫爷,就咱们两人去。”
舒亚男连忙收起笑容:“你还是和明珠去吧。我对莫爷没有好感。”
云襄还想再劝,就听身后传来明珠银铃声般的声音:“你们要去哪里?”
舒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