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一桩旧事。”
“青海?”楚青霞有些意外,“这么远?”
云襄点头道:“这事我不便出手,所以只有请楚姑娘帮忙。这件事要尽量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回头我会将详情写给你,希望楚姑娘一定要帮忙!”
楚青霞沉吟道:“听你的口气,这事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咱们只是初次见面,你为何能将如此大事贸然相托?”
云襄淡然一笑:“有的人就算相识一生,也不敢以大事相托;有的人即便只是初交,也可以以性命相托。在我眼里,楚姑娘就是后一种人。”
楚青霞淡泊恬静的脸上,此刻也有些难言的感动,垂首问:“这么说来,你已将我当成值得信赖的朋友了?”
云襄哈哈一笑:“岂止是信赖!以楚姑娘的超然脱俗和天心居的煌煌名望,我只有仰慕崇敬的份儿,岂敢以朋友论交?”
楚青霞脸上略有些失落,默然良久,突然问:“云公子,我……可不可以摸摸你?”话刚出口,脸上竟有些扭捏起来。
这话令云襄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对方是盲人,这要求也就不算过分。他坦然一笑:“有何不可?”说着来到她面前,柔声问,“楚姑娘,我在这里。”
楚青霞略一犹豫,缓缓伸手抚上云襄的脸颊。她的十指如抚琴一般,小心翼翼地在云襄脸颊上缓缓滑过,她的神情异常专注,似要将面前这张面孔彻底“看”清。
第一次让一个少女如此仔细地抚摸面庞,云襄心中还有些难言的紧张,不过一见对方那超然脱俗的面容,以及那空蒙如仙的眼眸,他就不禁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道:云襄啊云襄,楚姑娘世外高人,岂能以凡夫俗子之心揣度?你若心存杂念,可就亵渎了这仙子一般的人物。
仔细地从额头一直摸到下颌,楚青霞终于缓缓收回手,怔怔地对着云襄愣了半晌,突然幽幽叹道:“我第一次觉得,没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会是多么的痛苦。”
云襄见她脸上满是失落,心中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本想开口相劝,却又不知如何开解才好。楚青霞似看透了他的心思,粲然一笑道:“其实上苍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我实在不该再贪心,让公子见笑了。”说着她抱起瑶琴站起身来,款款一拜,“公子所托之事,青霞会全力去办,公子请放心。”
二人交换了联络方式和联络地点,楚青霞这才飘然而去。云襄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见她一手携琴,一手拄杖,在山中摸索前行,心中不禁满是怜惜。
宽大的袍袖凌空飞起,卷住了树上的喜鹊,将之裹入怀中,跟着袍袖散开,喜鹊立刻飞驰而逃,谁知刚飞出不到一丈,一道灰影即跟踪追来,袍袖一挥,再将它裹在袖中。就见七八只喜鹊被两条飞舞的长袖时卷时舒,却怎么也逃不出长袖的范围。
圆通方丈像往常一样,早课之后就在后院练功,只见他一双流云袖使得出神入化,七八只喜鹊在他身前飞来绕去,却总是在逃离之前,被他飞舞的双袖给兜了回来,晃眼看去,就如喜鹊在围着他飞舞鸣叫,似在伴着他练功一般。
廊下的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圆通脸上泛起宝相庄严的微笑,突然双袖一卷,将喜鹊尽皆收入怀中,跟着徐徐收势而立,喜鹊这才惊叫着飞速逃开,从他胸前直飞天际。
圆通待心气平复,这才目视廊下的弟子淡然问:“什么事?”
那弟子恍然惊觉,忙合十道:“有人要见掌门方丈,弟子不敢自作主张,所以特来请示。”
圆通眉头一皱,脸上有些不悦:“我不是早说过,除非是两河巡抚或七大派掌门求见才可通报,其余人等一律给我打发了吗?”
那弟子忙解释道:“是罗师叔领来的客人,咱们也不好怠慢,所以才来请示方丈。”
圆通知道,弟子口中的“罗师叔”就是静空大师的俗家弟子罗毅,他年纪虽然不大,在寺中辈分却是不低。而少林是佛门禁地,没有世俗的官位等级,所以只有靠论资排辈来维系僧众的等级尊卑,罗毅与方丈同辈,难怪弟子们不敢怠慢。想到这,圆通随口问:“是什么客人?”
那弟子垂手道:“他自称是千门公子襄!”
圆通心中一凛,脸上微微变色。如今公子襄虽然在江湖上渐渐低调,但圆通完全清楚他的能量,比几年前更为壮大。以他的实力,恐怕早已不在七大门派掌门之下,这样的人物突然登门求见,圆通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请他去我的禅房暂候,为师随后就到。”圆通挥手令弟子退下,然后仔细想过公子襄来见自己的原因,并在心中做好应对之策后,这才缓步走向禅房。
禅房离后院不远,当圆通来到门外,立刻就看到一个瘦削单薄的书生负手背对自己,正在观赏着禅房中的字画。听到圆通故意踏出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懒懒的微笑,对圆通拱手道:“晚辈云襄,见过圆通方丈。”
圆通示意他入座,待小沙弥奉茶退下后,他仔细打量着对方,不冷不热地问道:“公子襄名满江湖,结交的都是世家名门,怎么突然想起来见我这方外之人?”
云襄淡淡笑道:“以少林如今的实力和声望,只怕不亚于任何世家名门,以圆通方丈的名望,只怕也不再任何帮派首领之下。云某既然身在江湖,岂有不来拜见之理?”
圆通听出对方故意将少林与黑道帮会相提并论,将自己这掌门也视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