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攀登也到达不了的巅峰睨傲她。
在梧桐树下与他分离的那一刻,他站立的挺拔姿势,在脑海中闪过瞬间的影子令她的心莫名地疼痛起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看起来并不遥远,可是,每一步,她却要耗尽了三生三世的时光来与他相见。
他会站在世间巅峰,回首时,令芸芸众生卑微、渺小。
也令她跌到了尘埃,化为一粒沙。
其实在很早以前就明白,最终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必然是同类的人,他属于雪山之巅,不属于她。
这就像自己养大了一只鹰,不管怎样依依不舍,终究是要把他放走的,深海鱼和浅水鱼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只是,她这条浅水鱼,不小心又游到了海里,撞上了深海鱼。他已经是艾格伯特不再是艾伦了,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找她?对他来说,自己早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吧?
苏晓琪迷惑地皱眉将纸条捏在手里,看上面的语气,难道是昔日的少年长大开始变得体贴了?
不,是错觉吧?
艾伦可不是什么温柔治愈系,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心情糟糕之极,在故事背景中写下男主之后,他就一天天越来越黑化得厉害,原版的艾格伯特是货真价实的犯罪天才,他没有一路轰轰烈烈奔向黑化系天才,自己就应该去烧香酬神谢天谢地了!
虽然是她把他扭曲了,但是这样回想起来,就像是她在写这个人物时,他有了个人意志?
苏晓琪把思绪抛到一边,出了门,进了地铁站,她准备去画家奥伦茨那里,来到新桥下,拐进一条小巷里,在一幢房子前停下,她敲了敲了门,然后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乱糟糟的,画架七零八落地散落在一旁,画家蹲在一旁,正在给地上的画上保护油,他烦恼地皱着眉头。
她心中升出一丝不详的预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奥伦茨先生?”
他转过脸来看她,懊恼地说道:“昨晚,我放在这里有三幅画,被盗走了!”
苏晓琪查看了一下现场,屋里只剩下破损的画架,窗户玻璃破了一个洞,她眼光巡视了一遍屋子问他道:“还有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了。”画家摇着头道。
看来是昨夜有人潜进屋子里把三幢画盗走了,她和奥伦茨先生不得不来到巴黎的地方警局报案。负责记录的法国小伙叹息道:“每年都有艺术品的失踪的案件发生,奥伦茨先生,您回记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在这一带徘徊?”
画家摇了摇头,自己最近很少出门,他也未有留意周围的人。
“对不起,”他用沉重的口吻对苏晓琪说道,“要是我能小心一点就好了。”
“这事不能完全怪你,”苏晓琪思索道,“你的画可能在什么时候就被盯上了,挖空心思盗走它们。”
“奥伦茨先生,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画家回忆道,“除了一个送报纸的邮递员,旧书摊老板来找过我之外,没有什么人来我的工作室里找过我了。这位卡特琳娜小姐是我的赞助人和合作方,在这个月今天才过来找我。”
苏晓琪陪伴奥伦茨做完了笔录,听警方的口吻近年发生了很多起艺术品失踪案件,有很多是珍贵的文物藏品,有专业的犯罪组织团伙从事艺术品偷窃行业,失踪的艺术品大多流入黑市。
艺术品失踪以后,警方想要通过一些渠道和线索寻回它们是很花费功夫的事,并不一定能够找得回来。
看来巴黎地方警局是一时半会儿破不了这桩失窃案,她和奥伦茨先生俩人只好遗憾地回来了。
苏晓琪和奥伦茨先生道别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走到了楼下,刚坐在沙发上,换了鞋,就听到大门的传来敲门声——有人在外面?
苏晓琪来到房门前,她小心地将铁门上面的小窗打开,视线朝外望去。一位身形修长而优雅的年轻人,穿着一件英伦式灰色休闲风衣站在外面。
“艾丽丝,是我。”那一把清亮的熟悉声音响道。
她打开门将年轻人迎了进来,他进来后,说道:“我昨天送你回来,你喝醉了,我怕你头痛给你带了加上蜂蜜水的牛奶。”
两人走到客厅,年轻人看了看屋子里四周,走到桌前,然后看了她一眼,道:“你没喝?”
蜂蜜水?她回过神,看着桌上的杯子,“对不起,我刚起来后,就匆匆出门了。”
他淡淡地解释道:“蜂蜜含有特殊的果糖,对减轻红酒引起的头痛症状尤为有效。”
苏晓琪神情疑惑,这不是以前自己常对艾伦做的事情吗?她还是点点头道,“没有关系,我今天好多了。”
艾伦不是罗斯希尔家族培养的继承人吗?应该有很多要事处理吧?他怎么有时间过来?莫非艾伦处理起事情来效率不一样?
“你先坐。”她对年轻人说道,转身走到厨房操作咖啡机,泡好了一杯咖啡,端进屋子里来。
穿着风衣的年轻人侧过身看她,眼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从两人重逢的时候开始,他抬头看她的样子,就让她隐隐感到不安,话里更像是一种预示,预示着某种即将来到的未来。
年轻人进来时,他投过来那一眼实在太微妙,她总觉得他在判断什么,放下了咖啡,问道:“艾伦,你怎么过来了?”
苏晓琪低下头,“除了咖啡,没有什么招待你的。”她心不在焉地说道,准备起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