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就是换一个更得皇上信任的事情干,比如……守夜。
晚上值夜的差使虽低调,并不如白天上值那样得风光有面子,却绝对是皇上的心腹之人才有资格做的。尤其是皇上的卧房附近,皇上睡去之后没什么防备,人身安全是重中之重,只有绝对的可靠之人才能接近。
盛安怀也看出来了,皇上挺满意田七,所以他就想卖田七一个面子,于是把他安排在皇上的卧房外值夜。
纪衡临睡前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都这时候了,又不想大张旗鼓地要求换人,好显示自己不正常,于是只得作罢。
突然要值夜,田七很不习惯,本来作息都是固定的,准点睡觉,今晚可不能够睡了。她坐在卧房外,张口打了个哈欠,心内盘算着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给她调职。这职位虽然没有先前的位置好捞油水,但总归能说明皇上对她无比信任,想来是不会亏待她的。
周围寂静无声,田七的睡意更浓。她不敢睡,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好一遍遍地用“睡着了就会被砍头”“睡了就被人发现是女人了”之类的威胁来吓唬自己,每一想到这些念头,后颈就总感觉凉飕飕的,心中惧怕得很,睡意也就被冲淡几分。
不过老用这种想法吓唬自己,也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就是了。
夜深露重,有人想睡不能睡,有人能睡睡不着。
纪衡躺在床上,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半点睡意也无。
他有一种不正常的兴奋,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勾着挑着,要把他的意识拉出去游荡一下。
田七就在外面。
这个意识让纪衡心跳更重。他侧了个身,故意背对着床外,闭上眼睛。
但是闭上眼睛之后,反而能看到田七。纤而不弱的身躯,国色天香的脸蛋,倾国倾城的笑容,明媚的眼睛,樱红的唇……无一处不好。
纪衡突然伸手探进自己裤内。
……停下,不能这样。
……他就在外面。
……这算什么?
……他就在外面。
这念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纪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紧闭双眼,眉头微皱,气息渐渐粗重。田七就在外面,然而纪衡却觉得他似乎在注视着他,这想法让纪衡兴奋到发狂,他仿佛看到田七走进来,爬到他的床上,亲吻他,磨蹭他……
“田七……”纪衡不自觉地哼出声。
外面的田七立即警觉,“皇上,您叫我?”
里面没有反应,田七只好又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他叫“田七”。田七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于是轻轻拍了拍门,说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里边的纪衡一边行动着,一边脱口说道,“田七,进来。”
田七推门走进去,她看到床帐微微抖动,听到里面人粗重的喘息,于是关怀道,“皇上,您不舒服吗?”
“舒服……”
田七总觉得这个回答有些奇怪,她压下疑惑,又问道,“那皇上您想要什么?”
想要你。
纪衡咬牙,把这话咽回去,他说道,“站着别动,也别说话。”
田七只好照做。
两人只隔着一层床帐。夏天的床帐布料单薄,烛光被田七阻隔,照进帐内时,投射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轮廓。
人形的轮廓有一部分压在纪衡身上,他觉得这影子宛如有了生命,缠着他的身体,挑得他j□j澎湃。
纪衡躲在这方寸之间,行那自渎之事,想到田七就在帐外看他,他全身血脉喷张,激烈地在欲海之中颠倒沉浮。
终于倾泻了身体。
纪衡抽出手来,看着指间的白浊,他长长地出了口气。释放之后的欢悦和轻松之中,又透着一点淡淡的无奈。
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了么。
☆、第35章谁才是变态
活了二十三年,纪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对一个太监起那种不该有的欲念。
拜少年时的阴影所赐,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群体。当然,他的生活需要这群奴才来照料,尽管他的一应生活起居,甚至一些私密的东西都交在太监们手里,但他总是无法完全信任他们,与他们之间总是有着一种薄而坚韧、怎么也捅不破的隔阂。
田七与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认真说来,田七并不是纪衡最中意的奴才类型。纪衡眼中的理想型奴才,应该是盛安怀那样,有眼色,脑子清楚,会办事,同时又安分守己,从不越雷池一步。
而田七呢?三天两头闯祸,惹是生非,把人气得牙痒痒,却又总有办法安然脱身。
这奴才浑身透着聪明劲儿。这种人本该招人厌烦,可他的聪明劲儿偏偏介于小聪明和大智慧之间,不像小聪明那样让人反感,也不像大智慧那样高深莫测。这种恰到好处的聪明实在难得,放在一个奴才身上,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像所有的聪明人一样,纪衡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他尤其讨厌不安分的聪明人。田七把这这两样全占了,然而纪衡对他却是无论如何讨厌不起来。
不止不讨厌,还……
纪衡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这种不正常的、令人难以启齿的欲念,到底从何而来?
仅仅是因为田七漂亮的脸蛋吗?他确实长得好看,穿女装时尤其惊艳,不输于后宫任何一个佳丽。可仅仅是因为美色吗?
这解释立不住脚。纪衡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好色之人。倒不是说他不喜欢美女,而是,再漂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