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智都生长缓慢,可是我不敢给她停药——有一回我受了重伤,两个月才能去给她送药,那时她眸色已隐隐泛紫,神智却不甚清楚。”

陈遇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桑看他那神情,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但无论如何不敢直接确认,只好试探的故意问道:“是否小妹顽劣、打搅了国师大人清静?”

“是。”陈遇白毫不犹豫的冷冷答了一个字。

何止清静?她还打扰了他的心。

秦桑心头期待落空,失望的暗叹了一口气。

“你将那丹药的方子写给我。”陈遇白郁郁的,一指一旁窗下的书桌。

秦桑看着那桌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又看看国师大人,目露惊讶的问道:“你要那方子做什么?这方子的药引是我的血,所以每个月须得我亲自为她调配。”

“你能伴她一生的每一个月吗?”陈遇白淡淡的。

“难道国师大人能?”秦桑大着胆子问。

陈遇白静静望着她,点头:“我能。”

秦桑大吃一惊!

纵使她早有这样的念头,甚至当初得知六皇子要给小离送药捉弄,她有意将泻药换成了cuī_qíng_yào,一来是想告知国师大人小离的身世、请他代为照看,二来……若得陈遇白终身庇护,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小离了。

可她也只敢将计就计的试一试——那是陈遇白啊!她虽然*小离更胜自己,但小离毕竟……秦桑无论如何也不敢想会有今日这般境况!

她心中狂喜,又按耐着、格外的小心翼翼,双目亮亮的看着国师大人。

陈遇白被她盯的直想挥袖打飞她,可是眼下这情形,他不能这么对人家。

“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当初既然是你将她托付给镇南王妃,这话我便对你说了:纪小离以后由我照顾。”

秦桑心道:果然!

垂了垂目,她低低一笑:“由你照顾……是什么意思?”

国师大人脸一沉,面罩寒霜:“她会一直跟着我,我会护着她。你原先将她托付于我一年,现在将这一年之期改为一生便是。”

秦桑抬起目光,对他笑道:“国师大人……这莫不是提亲之意?”

她笑的实在有心而发的开心——原先总以为小离调皮,国师大人为了大局,庇护她亦是勉强为之,何曾想到……

国师大人被她盯着,神情越来越僵。秦桑却饶有兴趣,问道:“国师大人可是……对小离做了什么?”

陈遇白表情一滞,拂袖勃然大怒:“……荒唐!”

秦桑缓缓向他福了福身,可起身后又继续问道:“小离可否对国师大人说了什么?她求大人庇护她终身?她有意于大人?”

“……没有。”国师大人声音都僵了,不悦的心想那丫头满心的修仙,眼里何曾有他?

“那……”秦桑笑的愈加明媚舒心,“是国师大人喜欢我家小妹?”

陈遇白此时真想把这千密使一掌给劈死!

难怪是亲姐妹,气得人发疯的本领都是一样的。

可此时求人的是他,陈遇白闭了闭眼睛压抑躁动心绪,低低的开口道:“我许诺过她从今往后跟着我……我许诺过的事情,从不反悔。”

秦桑听了,笑吟吟的点头,又问道:“小离知道吗?她愿意吗?”

这简直就是乱棍一阵后的一记闷棍,国师大人一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桑望着他那副样子,心头更加笃定高兴,也不继续逼迫他了,盈盈一福身,告辞道:“她虽是我小妹,但这么多年我未尽过长姐职责,我只盼着她高高兴兴,只要她愿意,我无甚不可。国师大人若是真心,她是镇南王府的养女,国师大人应当去他们府上提亲才是。”

陈遇白脸色一冷:“秦桑,你是在以此威胁我相助纪南?!”

千密使没有回答,什么也没说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

千密使到访这一趟,国师大人的脸色变得比她来之前还要差。

他站在窗边,清风拂面,风中淡淡的栀子花香抚慰着他心头烦躁怒意。

那些为了几块冷冰冰玄铁令牌勾心斗角的人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可是秦桑方才问他那几句话,实在令他恼怒不已。

因为她提醒了他:纪小离如今跟着他是因为他是她的师父,抛去了这个身份,纪小离对他哪有什么情分?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是他能仗着去提亲的呢?

陈遇白越想心中越空,一拂袖去了铸星小院。

午睡的纪小离刚刚入梦,榻前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人。

陈遇白一路心烦意乱的过来,此时望着她无知无觉的睡颜,明明唾弃着她歪七扭八的睡姿,心却变得如同夜晚月色一般安静。

有她在的地方,不管安静或者热闹,他目光只在她一人身上,自然心也就不会乱了。

陈遇白安静的望着她,心里问自己:可是,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她又没什么好看的,况且蠢成那样,一天到晚的闯祸、气的他颜面尽失。

大概是因为同情她吧——镇南王夫妇有亲生女儿,纪西心中除了她还有家国天下,纪北……太蠢了!

就连秦桑这个亲姐姐都利用她。这世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一心只维护她一人。

这样想着,陈遇白得意起来:这世上有一个人,非他不可。

他目光渐渐柔和,在她榻边坐了下来……

小少女并没有睡的太安稳,一翻身,一脚踹在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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