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这事真的危险。贩毒做得人多,出了事,找个替罪羊不是难题。而走私军火,干的人太少,万一逮住,绝对一抓一个准,还是现行的,我不能让兄弟们冒这个险。”郑允浩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刘卫林沉思了片刻,脸上流露出的似是同情的神色,“小军,这次我不会你。只是,希望你真的能好好考虑清楚。这个买卖,林他是铁了心要做的,如果你不答应,他可以找别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等他们合伙做出声势来,这h市的道上,是不是你能说了算,就很难讲喽。况且,我知道你在a市新拿了几块地,开发的资金有点吃紧吧?我已经让人批了点贷款给你,但,这总不是好法子,而走私军火,绝对绝对的来钱快。小军啊,刘哥还是老话一句,出来混了,就他妈的豁到底!再说,有林和我撑着,你怕谁啊!!”

郑允浩默默地坐着,眼神中的凛然渐渐消散,浮上的,是如冷寂的夜色一般的黯淡。

当天一整晚,城南帮的几个头聚在公司顶楼的会议室,满屋子的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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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得如何?”郑允浩喝了口茶,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听不出情绪。

彪子狰狞地“哼”得大声,把烟p股死命地摁在烟缸里,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赵老六站在郑允浩身旁,手c在怀中,脸色冷峻,“大哥,你已经拿了主意吧!”他用的疑问句,口气却十足的肯定。

郑允浩抬头,沉吟了一下,决心摊开来说:“刘说得对,我们不接林的活,他会去找别人,找谁呢?老六,你说。”

“ 莫非……朴有天?”

郑允浩没接茬,而是玩弄起手上的杯子,象是等着他的下文。

“市里做走私这一行,除了我们,就属朴有天的能耐最大。”老六实话实说,“海关、外经委口岸处的那帮蛀虫,听说都天哥天哥叫得欢呢。”

“对啊,他每年那么多的洋酒,可不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进来的。”郑允浩懒懒地c了一句。

“而且,朴有天货运这一块也算有点实力,按他搞走私的年限来看,经验不比我们差,如果有林罩着,要把军火弄到内陆,应该不成问题。”

“朴有天,为什么独独是你?”郑允浩突然自言自语,“倘若其他人接盘,我就收手了。可惜是你,叫我怎么能放???”

那年的初春,注定是多事的时节。

郑允浩虽然勉强答应了林远斌,可一颗心始终提着。

但第一次的交易就出了事,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因而,当赵老六心急火聊地从货运码头打来电话,说那个集装箱被海关扣住,马上要开箱检查,“浩哥,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郑允浩竟然束手无措。

“大哥!!!!”赵老六发疯似地大吼一声。

“老六,告诉他们,这是警备区要的货,谁敢动手就别怕后果!!!”郑允浩稳住心神,豁了出去。

等他赶到码头,海关的大领导也已在现场。

郑允浩不动神色地瞥了瞥暗红色的箱柜,突兀的卡在过关的通道口,在暮色的映衬下,象个吃人的怪物。

经过一番角心角力的暗斗,加上刘卫林亲自写了份确认材料传真过来,并且专程派了警备区的车辆和人员来交涉,双方僵持了4个多小时的局面才算缓和。

“郑允浩啊,你可别怪我,”50多岁的一把手苦着脸,看手下的工作人员都撤得差不多了,开始哀声叹气地解释道,“这个张处,是从公安部新调任过来的,大家都没摸清他的底细,吃不准上面调人的目的,所以不敢太张扬。今天,是他竭力要扣箱开箱的,我也很为难,毕竟,你们进关是缺了不少重要的单证,若硬要拦住他,和他对着干,我怕……怕……,哎!还好,这次真的是警备区的货,你给了我个面子,给了我个大面子啊,郑允浩!!”

“一个公安部贬到地方的小处长,就把你个大署长吓成这样?”郑允浩鄙夷地说。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一身冷汗呢!

郑允浩心里一清二楚,如果那一刻姓张的顶住压力开了箱,他就完了。

一集装箱的洋酒、电器,和满满当当的枪支器械,这是什么性质的差异啊?!!

出了这档子人命关天的大事后,郑允浩绝对不敢再掉以轻心,他当下决定全程押送这批危险品,直至亲自交到西部的接收方手中。

半夜赶回别墅,整幢楼安静得让人有些心寒。

简单整理了贴身的衣物,他临出发前,想了想,还是推开客房的门。自从金在中去了杂志社打工,两人很自然、很有默契地一致选择分房而睡,平日连碰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别提亲热做a了。

果然,屋内空无一人,床头柜上闹钟冷冰冰的滴答声,此时听来异常刺耳,仿佛在残酷地提醒着他,爱情,或许和时间一样,错过了,就不能重来……

郑允浩猛然发现,认识金在中后,自己一个人傻楞楞的次数越来越多。

“被那臭小子说中了,真的提早进入更年期,大叔??”他转身一边走,一边微微笑着,心底却有片潮湿渐渐漫溢。

为了安全起见,郑允浩关闭了手机,也没带笔记本电脑,防止一切被监视、监控的可能,甚至尽量少用公共电话,因为从区号的变更上,可以查出大致的行进路线。

这次运货的卡车,挂的是军区的车牌,墨绿色的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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