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那慵懒的气质,让我恍惚这里是仙境山水,而不是富丽堂皇的皇宫。
船身一震,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上了湖中的亭子,他抛下手中的柱蒿,手指探入亭下的石墩中。
拉扯中,几根麻绳串成一串,叮叮当当的捆着几个瓶子,顺着水流被他拉上船。
“这是什么?”瓶子普通,白玉青花瓷,没有太多奇怪的地方,我拿起来晃了晃,里面依稀有水声叮咚。
“酒!”他拔开一瓶的塞子,凑上去嗅了下,陶醉的沉寂了半晌,顺势倒在船头,半侧着身子卧着,腿舒服的架上船沿,雪白的足浸泡在水中,被湖水涤荡着,“不知道吧,藏在水中的酒,比在地窖中味道更醇厚清香,三年前我在这里试着藏了几瓶,你尝尝。”
我打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传入我的鼻端,带着梅花的淡淡香气。
“咦,你也会用梅花瓣酿酒?”我轻抿了口,入口绵软,后韵醇厚,舒坦的我直眯眼睛,“好酒,好酒!”
“确实比埋在地下的酒好。”我一声赞叹,“你居然有此技术,厉害,真厉害。”
他微微撩动面纱的一个角,手指的角度刚好遮挡住我的视线,直到那手指落下,他已经灌进了一大口,咋咋嘴,他叹息着,“可惜少了菊蓉酥饼,这样放在一起,才是绝配。”
“拿菊花做馅的酥饼?”我眼神一亮,嘴巴里的口水已经开始弥漫,“你会?”
他没回答,只是翻身坐了起来,“‘御花园’里菊花开的正盛,去摘几朵做饼吃。”
我喝着梅花酒,感受着池水清波,吹着小风,“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我请你喝酒的,现在不但是你请我喝酒,还要吃你的饼。”
“欠着,以后还我。”
我一窒,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两个字的顺口令人咋舌。
兰陵煜三个字,威慑力比瘟神和猛鬼都来的大,他施施然的往御花园门口一站,“兰陵煜来了,闲人回避!”
“咻……”
“唰……”
“忽……”
护卫,侍卫,连暗处的暗卫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走吧!”他手指一抓我的手腕,冰凉清透的感觉顺着我的掌心直透了进去,我居然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他的手,那柔滑细腻……
我猛的停下脚步,手指不着痕迹的松开,他毫无所觉的向前走着,“有葡萄!”
“嗯。”我应了声,微微转过头,“是摘开了的菊花,还是花苞苞?”
“花苞苞。”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你吃葡萄么?”
“啥?”我刚转头,才张开嘴,已经被塞了样东西在嘴巴里,舌尖全是葡萄的芬芳,轻轻一咬,汁水从果皮下迸出,满口清香。
他勾起手,长长的手臂象是孔雀舞蹈中那美丽的孔雀颈,指尖拎着一串紫不溜丢的葡萄,面巾轻撩,他如鸟儿啄食般飞快的动了几下,几粒葡萄瞬间没了踪迹。
“甜么?”就在我失神的片刻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树梢,坐在枝桠间,雪白的脚尖踢动着袍子,在我眼前晃悠,而他左手一串葡萄,右手一串葡萄,雪白的衣服上还兜了两串。
他的声音很快乐,轻松,尤其那拿着葡萄时微侧着脸,只看到青丝脑袋动的快,眨眼一串葡萄只剩了杆子。
我怔怔的停下摘花的动作,看着他左右开弓,树梢上不时飞下数粒葡萄籽。
“兰陵煜!”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叫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然。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举着手中的葡萄,脸已转向我的方向,含糊的声音咕哝着传来,“啥?”
“你的脸……”我重重的吸了口气,“有人看过吗?”
“有啊!”他满不在乎的丢出两个字,顺带丢出几粒葡萄籽,“宫里的基本都见过。”
我轻轻的走近他的方向,那玉质的小腿就在我眼前,我停下脚步抬起头,“那我能看看吗?”
月下泛舟
他举着葡萄串的手一停,那种纯真和娇憨顿时感觉不到了,只有拢在身上的淡淡慵懒,“能啊。”
我静静的等着,他身体一滑,轻轻的落了地,光洁的脚背蹭着袍子,从我手中抽走嫩嫩的菊花瓣,“看我什么时候高兴就给你看,或者你有本事让我摘掉。”
那他什么时候高兴?
我的本事嘛……
他走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的方向,“我想以王爷的身份,不会用武功强行摘我面巾吧。”
我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算你小子说的快,把我心思都看穿了。
他悠闲的一摆衣袖,翩然转头间,我竟然在那雪白中看到了一丝娇媚,错愕间人已远去。
这个人,我行我素,想来便来说走就走,教条规范,倒是完全不放在眼中。
短短两天,我见识到了慵懒的他,自我的他,狂放的他,纯真的他,却又感觉每一幕都不是真实的他。
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爷,王爷……”皇甫羽萱带着大大小小的护卫呼啸而来,声势堪比地震。
两只手从我肋下伸了进来,架起我就往外飞奔,伴随着无尽的叫嚷……
“快,快,快,传御医!”
“请吴飞星老神医,说是皇命!”
“小心,小心,别让王爷摔了,千万别让王爷有事。”
“来十个人,给我小心的扶着王爷!”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