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白日忧愁涨价的柴米油盐,晚上担心愚昧无知的稚儿,想着要再多卖几头牛好供他上学堂,摇头晃脑学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将来好考取功名成为昏断官司的狗官?
哈哈。
燕无忽然笑了起来。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
“弱……”燕无慎重的开口,话刚说了一半才想起来她舞姬的身份也不过是假编的一个幌子,一时间只能愣在原地。
“爻。”爻yòu_yòu却体贴的开了口,收好自己的药囊起身,“至于我的全名,就要等公子有资格下一次见到我时再说了。”
燕无看着爻yòu_yòu所在的方向,虽然眼睛被布蒙着,可是里头却再也没有一丝犹豫踟蹰。
爻yòu_yòu报复回去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吃到的苦头,了结一桩心愿,终于将这一段萍水相逢的过往彻底抛之脑后。
她走出帐外,专心嘱咐监狱官看好了燕无的状态,她需要依照燕无虚弱的时间来调整药量,下一次直接让程烈手下的医疗兵带着成品药丸过来就不用她再亲自动手。
外头守着的人早已经闻名爻yòu_yòu因为性别而被传得出神入化的医术,一字不落的恨不得把她的嘱托全部刻在脑子里。
“爻神医?”
戏谑的语气自不远处传了过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爻yòu_yòu诧异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元宸,他不是应该跟程烈在一块儿商讨事情?
监狱官立刻谦卑的行礼,比起爻yòu_yòu,元宸更是大梁让他难以望其项背的男人。传说他随手写的七言绝句都能令京都纸贵,现如今有机会瞻仰这尊大梁的活神仙,他自然要回本多看几眼。
元宸觉得自己超乎寻常的耳力真是祸,也是福。
祸在他总要忍受眼前这个女人在他耳边同另一个男人燕好而恬不知耻的声音。福在,如果不是因为捕捉到了她熟悉的话语,他又怎么可能有幸欣赏完一场跟程烈无关的好戏。
“里边的是你朋友?”
元宸笑着开口,监狱官瞬间紧张的看向爻yòu_yòu。元大人在说什么?该不会是怀疑爻神医帮里头的囚犯逃脱吧?
爻yòu_yòu一下就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他知道了?她略微挑眉,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程烈将她看得越重,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她其实并不想让他难堪。
“元大人何出此言?”
爻yòu_yòu无辜的看着他,元宸笑得灿烂,“也许是我听错了,爻神医是要回将军帐?刚好顺路,不如同行?”
监狱官松一口气,不是从犯就好,“二位慢走。”
金乌西坠,四境莹白。爻yòu_yòu就这么跟在元宸身后,落他半步以示尊重,两人良久无语。
“不必这么紧张我,我对你其实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还会刚刚好点了那盘熏香,爻yòu_yòu就算再傻再天真也不会相信眼前男人的鬼话。
“谢元大人体谅。”至少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揭穿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虽然她整天宿在程烈的帐篷里也没多少“妇道”可言。
元宸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越看越有意思,捉摸不透,还带着些许令他求而不得的惆怅。
“你不怕程烈知道?”
真过份,开口就拿她七寸。爻yòu_yòu为难的开口,“元大人一定不会搬弄是非,对不对?”说完,还不忘讨好的冲他一笑。
元宸无奈她这个时候还不忘嘲讽他如果真说了就是“搬弄是非”“乱嚼舌根”,“总要有些报酬才行。”
他期待的看着她,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爻yòu_yòu才不上当,她又不是出来卖身的,“未来元大人有难在下必定鞍前马后、结草衔环。”
“哈哈。”元宸笑得畅快,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故意这么乌鸦嘴,“结草衔环就不必了,不过最近刚好身边缺个私人大夫,你知道边境风大,在下刚巧不慎着凉了。”咳咳两声,示意爻yòu_yòu他是真的病了。
爻yòu_yòu平静的看着他,期待他的后文。
“你不用知道的太详细,只要在我从程烈手上要人的时候别跳出来拒绝我就行。”
元宸认真的看着她,爻yòu_yòu亦错愕的回望回去。
从程烈手上要人?程烈会答应?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元宸坦然的任爻yòu_yòu打量。
爻yòu_yòu点点头,如果能说动程烈,那么就算到时候她拒绝也不过是矫情做作罢了。她的身份还不足以对眼前的男人说“不”,虽然不想承认,但认清现实也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好品德。
元宸满意的抬步继续向前走,爻yòu_yòu却在身后唤他,“元大人送到这里就好,您的军帐在那个方向。”
元宸不以为忤,就地与爻yòu_yòu道别。
47、贵气逼人
“怎么不可能?就因为你没亲眼见过就否认这种兵器设计的杀伤力?哼,我看大梁‘战无不胜’的骠骑将军也不过如此。”
“你!”
程烈屏退了外人的议策帐中,两个大男人因为几张潦草的兵器图稿而争的脸红脖子粗。
燕无吃下爻yòu_yòu给予的药丸之后,第二天就松了口,说要见一见捉他过来的主谋,程烈原本还觉得以自己伯乐的身份能够与这位不世之才相谈甚欢,哪晓得——
他简直就是茅坑里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已经听了半晌龙争虎斗的元宸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