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洛隐微缩的瞳孔,“果然,你的未来有我,对不对?那看来我的死期还未到。”
洛隐回答不出,因为穆行空依然没有告诉他,容颜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他只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非常重要,若是失败,可能会毁了所有的未来。
洛隐略有违心地说:“是,有你。”
“你说得一点也不开心。”苏离凑近他的眼睛,“有难言之隐?”
“未来事,不可明说。”
“也对。”苏离眯起双眼,目光里透着质疑,“那就说说现在。你来这里做什么?”
海风带着隐隐地鱼腥味,扑面而来的微凉像是喝了一口刚从酒窖里取来的陈年梨花酿。
洛隐说:“我来见证云歌的成立。临怀竹是这一切开始的源头,而今天他们的聚会则是一切事件的开端。”
苏离展开苍白的手指,自嘲:“这一次,我可帮不了你们什么。”
“不用,你若愿意,陪着我就好。”
“哼。”苏离狠狠地瞪他,眼尾波光流转,“想得倒美,你以为我真的无所事事?弥海那次雷罚之后,一直未能痊愈,几百年来伤患不断。我将那株长出了树苗的血穷桑移植到了海里,听说海水的抚育能促进它的生长,最近,似乎长了嫩芽……”
“那看来,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洛隐握住苏离的手掌,“不过,这现在能否先跟我来个双簧?”
“双簧?”
苏离听完洛隐的“双簧”,不置可否的静默了。他看出了临怀竹绝非池中物,却没有料到他决定了历史的走向。两人一前一后气氛紧张地走回了临怀竹的家里。
临怀竹正把今天苏离没有卖出去的新鲜鱼挂在屋檐下,准备风干。窗台上还压着银钱。
他远远地就瞧见那两人闷声不吭地走过来,猜到事有蹊跷,却不知蹊跷何处,撩起干活的外套,擦了擦满是鱼腥气的手向他们迎过去。
其实,他内心,也因为今天的聚会憋着一团火。镇子里明着慰问,清算损失,实则一毛不拔,要求村民自力更生,连死难家属的慰问金都一个板子也不给。他在会上大吵了一架,闹得镇长气极了走人,最后谁也没落得好。
再看自己的好兄弟苏离因为这外人心情不佳,一时间,他的火气又腾地跳了上来,气冲冲地拦在两人面前:“你们怎么了?苏先生,我可不喜欢你这样子,要是这人惹了你生气,我随便两拳头就能揍扁他!”
洛隐并非弱不禁风,但在临怀竹面前,确实“瘦小”了些。
苏离抬头苦笑:“揍他?你可知我们担心的是什么?”
洛隐呛声:“你尽管瞒着,看你们能撑多久。”他走到一侧,挑了处石头坐下,别过脸看着被潮水淹没的那一片荒芜海洋。
“告诉他们又能怎样?临怀竹一人能与镇子势均力敌?”苏离反驳,满目愤慨。
洛隐依旧淡然冷寂地讥笑:“是啊,一人之力妄想与其抗衡,本来村子就生活艰难,现在与镇长反目,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洛清让!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好的?你想怎么好?去镇子上讨公道?那你们倒是去啊。”
苏离说:“我说了,临怀竹一人怎么抗衡!”
“我什么时候说要他一个人了?这村子上千人,都没手没脚吃饱了没力气吗?一辈子自给自足,早晚都会灭亡!潮水不过就是个警告!”
“你!”苏离话未说完,手掌被临怀竹握住,他回过头,看到这人激动得浑身发抖,暗道这出双簧确实唱对了,于是继续佯装不解,“你别生气,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