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自己的石油管理局,管这边什么事?”
市长笑的更深,没正面回答,
“这个事不要出去说,我只是先给你提个醒,其实去青海挺好的,虽然是小油田,但是发展比你在这里要好非常多,比这边好熬,有这边的基础,你调过去后很快你能进党委,进了党委就离局长不远了,在没有政治问题的情况下,你在四十岁当局长是非常有可能的,我九几年跟现任青海省委常委曾经在党校一起学习过,当时他还是中石油的一个董事助理,我俩现在关系还不错……”
石久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老树墩子真是行啊,背地里把自己往青藏高原整不说,还里外里拿事实教育自己不拉关系。
不过石久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小地方肯定比大地方好熬,再一个,过去也不是不行,能把律师带走最好,离开这破地方律师也不会整天琢磨这点糟心事。
可关键律师能愿意跟着自己走么。
虽然俗话说‘爱他就为他晒成高原红’,可律师现在喜不喜欢自己自己心里也没底啊。
“其实没什么放不下的,我看你妈也是这一年就退休的事……而且那里的环境跟待遇可能比不了这边,但我能保证你这一趟不会白白付出……”
市长看的出石久在犹豫,声音又放柔和了些,
却是包涵了另一种意思,
“石久,无论你怎么决定,要谨记你付出可以没有回报,但是付出一定要值得。”
***
跟市长吃了一顿午饭,石久堵了一下午。
浑浑噩噩的混到晚上,大楼里的人都走差不多了,自己才反映过得下班回家了。
想着回哪个家呢?律师咋也不给自己打个电话呢?忙啥呢?
石久有点郁闷,收拾东西下楼开车,结果律师的电话就过来了,说他路过石久单位,问石久在不在。
把石久乐的,一路颠儿下了楼,出了大楼顶着风跑了半条街,就看见律师那辆帅车了。
不过一天没见,俩人跟一月没见似的,打上了车,就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够。
石久侧坐在副驾上,就盯着严希看,
“严律师?”
严希给他看的有点别扭,就笑了笑,
“干嘛?”
“严律师,你喜欢青海么?”
严希随口一说,“还行。”
石久不敢置信,
“真的啊?”
严希笑着侧头,对上他的眼,
“我就喜欢爱震动的地方。”
石久才想起来青海爱地震,就把眼一瞪,
“严肃点!一天天无组织无纪律的,这么沉重的问题也是你能开玩笑的?问你正事呢,如果有一天我要去青海,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说完这话石久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了,真是看见律师脑子就开始犯浑。
便赶忙补充一句,
“..你可别往外说啊……我也是假设……”
石久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严希说话,心里登时凉了大半截。
觉得严希看自己的眼神儿也不对了。
暗沉沉的,复杂的很,看的石久心里直发毛,赶忙转了话,
“我是帅了点,你也不至于这么饥渴的瞅我啊……”
前面的绿灯亮了,严希正过脸,轻踩油门,
“愿意。”
石久没再说话,
心里这叫一个美。
笑呵呵的朝车窗外看,把旁边等灯的大哥都看毛楞了,寻思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老爷们一脸花痴的跟自己笑啊,这年头想搭讪的变态真是越来越含蓄了。
69
八几年本市还不是很流行自由恋爱,一般都是家长介绍。
本市有个在小学教音乐的女教师,芳龄十八,生的是肤白貌美,又弹的一手好琴。
媒人揣着小伙子的两寸照片简直要踏破了她家门栏,姑娘看了好几个也不满意,事事的很,把家里的老父亲气的够呛,举着鸡毛掸子一顿打,揍的姑娘哭了好几天,最后给她妈问出来了,原来是相中了隔壁采油厂的一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整天骑个自行车上班,每天都定点从姑娘家门口路过,一来二去姑娘就看上了,也不好意思说,就在心里憋着等,要不是她爸这一顿揍估计还憋着呢。
那个年代一家都生好几个,但这家就生这么一个姑娘,也是个宝贝,哭了三天当妈的看不下去了,上对面的采油厂打听了一圈愣是把人问出来了。
小伙子比自家姑娘大四岁,是北京来的大学生,那年头大学生相当稀罕了,当妈的一听心里也犯嘀咕,觉得自家姑娘的条件虽说已经不错了,还是高中学历,但是跟人家一比还是有差距,接着便回家一顿劝。
那姑娘就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了,非要嫁给那小伙子,别人谁也不行,逼的家里人没招,就找了张她的照片托人上门介绍。
没两天就给拒回来了。
把姑娘给臊的,为此都吃了药了,好容易救过来也不结婚,脸也不要了,就跟在小伙子后头,今天送个手绢,明天写个纸条,把她爸气的心脏病都犯了,当场就去世了,剩下一个妈也拿她没辙,只能看着自家姑娘给邻里笑话。
就这么上赶着追了三年,所有人都要放弃的时候,小伙子上门提亲了。
姑娘在二十一那年出嫁了,隔年秋天就生了一个儿子,小伙子也当了领导,男才女貌,一家人和和美美,把旁人羡慕坏了,姑娘的妈流着眼泪在去世的老伴儿牌前上香,告诉他自家姑娘过的很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