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
无聊至极,黎星关上广播,抽出饼干盒,卡塔卡塔的开始咬。
他从不抽烟的,一郁闷就啃饼干。
“师父,你到了吗?”电话里传来赵亚那大嗓门。
“堵车,还在路上呢”黎星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就爱大呼小叫,也不替别人的耳膜着想一下。
“啊,师父,我跟你说”赵亚的声音鬼鬼祟祟地低了下来:“待会你千万别从大门进来啊,博物馆门口一大堆人在堵你呢。”
“堵我”黎星一惊,他好像没欠过别人钱吧。
“哎呀,哎呀,你来了就知道了。”赵亚的语气神经兮兮的,就跟介绍相亲的媒婆似的。
一头雾水的黎星还想再问,那边已经把电话撂了。
黎星叹口气,先不管那些人来找自己干什么,现在他这个样子也实在见不得人。
上面,两眼红肿的像颗桃,下面……两条腿虚得像棉花,体内到现在还麻麻的。昨晚黎秦云在洗手间里待了大半夜,他也被折腾了大半夜,到后来,身体都被掏空了,也没心思难受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本来不愿上班,可是想想自己已经请假不少天了,这才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大儿子却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了张纸条。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小风军训回来,我会和他谈──云字”
黎星又咬了口饼干,他想谈什么呢?不清不楚的一句话把人弄得更糊涂了。
算了,不想了。昨天不就已经很明显了么,儿子想要的,不过是个泄欲的容器而已,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车窗外,雨脚慢慢由点变成线,然后,就像王母娘娘咂了玉皇大帝的醋,愤怒地倒下了她的洗脚水,倾盆大雨降了下来,车龙笼罩在了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开始缓慢的挪动。
后面有车鸣笛催促,黎星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我的人生啊,被堵在路中间……被堵在路中间……
戴着墨镜,黎星偷偷摸摸的下了车,从消防通道钻进了博物馆大楼。
“师父你瞧瞧,这边这队是找你掌眼的,那边呢,是记者,有杂志的,电视台的,一听说你来上班了,全跑来了……”赵亚拉着黎星躲在拐角处,看着大厅里人头攒动。
黎星愕然”
他又不是什么明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师父你卖相好嘛,这年头,什么都得讲究一个帅字……”赵亚的语气有点酸溜溜。
“什么叫卖相好……”黎星给他一个暴栗。
“我是说真的啊,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贝克汉姆那样,身有专长,又长得帅的家伙。不说别的,就是那些被包装的娱乐圈里的明星,长得像师父你这样的,嘿嘿,也不多……”赵亚边说还边拿眼睛在黎星身上四处溜达,先不说这张脸,师父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腰细,腿长,屁股翘挺……
“我可不靠这个吃饭。”现在格外厌恶别人讨论他的外貌,黎星冷冷地瞪了徒弟一眼。
墨镜里的两道犀利的目光刺过来,赵亚突然心中一凛,平日里,黎星脾气很温和,就算身为他的徒弟,也不介意互相开开玩笑,所以赵亚才会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的肆无忌惮,可是今天,虽然他语气神态依旧未变,却和往常有些不同,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让人害怕……
黎星哪知道徒弟心里在转什么念头,拍拍他的脑袋:“去,跟他们说我不在。”
“哦……”赵亚赶紧跑出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今天这天气,太不正常了。
“黎老师你好,我姓苏,是《**收藏》杂志的记者,刚才听小赵师傅说您答应了我们的专访,真是非常荣幸。”
对面的美女大大方方的递上了名片,她的身后,赵亚正皱巴着脸,比手划脚,无声的摆着作揖讨饶的姿势。
黎星明白了,想是这位意志不坚定的徒弟又中了别人的美人计。
如果是平时,他倒不介意卖徒弟一个面子,可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只能说对不起了。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对方的名片。
等一下……
《**收藏》能上这杂志的人物,可都是全球收藏界响当当的人啊。他们怎么会找上自己?
黎星狐疑地看着对面微笑的女记者,他原以为自己的那点事,最多上上地方小报,热闹几天就完了,万万没想到会把这么有名气的杂志社给招来。
“苏小姐”黎星停顿了一下,想着这话应该怎么说:“说实话,我真觉得有些意外,很想知道,贵杂志名气这么大,怎么会找上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做专访。”
“黎老师太谦虚了,我虽然算不上是行家,但当记者这么多年,采访过的鉴定家也不少了。”
女记者微微一笑:“我当时也在现场,亲眼所见,您不是靠绢本、墨迹、印泥这些鉴定的基本手段来辨伪,而是通过对画本身的那种微妙的感应来鉴定那副画的,像这样的鉴定,只有最出色的鉴定家才能做到,而且您当时还表现的那样自信,真是非常难得。”
她虽然语带恭维,口气却很平和,一点也不让人反感。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来采访您,并不光是对这件事情有兴趣,而是您前段时间发表的关于晚唐书画的两篇论文,在国际学术界引起了很大反响,我想了解这方面的细节。”
“真的”这个消息如此突然,黎星有些不敢置信,心脏像不安的兔子般怦怦跳了起来。
“当然。”女记者看看旁边,俏皮一笑“我知道刚才是有人假传圣旨,不过,现在您愿意真心配合我的采访了吧。”
看着一旁脸色尴尬的徒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