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怒道:“你这浑军汉,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走得时候,不是和你说,要给我留门吗?”
这名城门守将探头向城下看了一阵,看清了虞世南后,立即一概傲慢之色,言道:“抱歉,原来是虞黄门,军令所在,入夜之后,一律不许开启城门,违令者斩城门校尉,以及副将,为了末将的项上人头,是否恳请虞黄门在城外留宿一夜,待明日天明了,末将再为你亲自赔罪?”
虞世南言道:“放肆,我还有重要军情入城,禀告城守,你让我在城外过夜,耽误了军机,如何是好?”虞世南在城下指手画脚,一副你担当得气吗的口吻。
城门守城听了,当下露出几分惊恐,言道:“原来虞黄门有军令在身,还请恕罪,末将知道了。”
见对方答允后,城外的吊桥缓缓放下,虞世南踏过吊桥,神色微喜,罗士信也按捺喜色,与众士卒一并往腰间按刀,只等城门一开即抢城。
当时城门却没有打开,而是从城墙之上,垂下一个吊篮,城门守将言道:“虞黄门可以入城,随行就留在城外,暂过一夜。”
闻言罗士信等人脸色一变,这吊篮只能容纳两人上城,哪里容得下这上百人,虞黄门言道:“混账,连某部下都信不过吗?今夜我非要往这里过了。”
罗士信在一旁冷声言道:“这将军听过吗?以前有个城门官,也是夜半不肯开门,得罪了飞将军李广,后这城门官为李广所杀。而今你得罪了,虞黄门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名城门守城言道:“这位兄弟,好生面生,某以往在黎阳城中,怎么没见过,不过想来也是虞黄门的亲随,我一介军汉高攀不起的,你莫要拿什么李广来压我,我不认识,我只认识军令二字。”
说完城门守将又正色重复了一遍,言道:“没有军令在手,没有宇文将军的手令,末将不敢开城,恳请虞黄门见谅。”
闻言虞世南双脚一软,几乎坐在地上,罗士信而是按着刀,心底寻思道,果真作为许国重城,这兵家必争之地,黎阳城防卫异常森严,不是如此轻易骗城的。
虞世南与罗士信言道:“眼下要夺城已是无望,某与城中罗将军若信得在下,某与城中城守太常卿欧阳询交好,此人对宇文化及早有怨心,城中又有交好将领,以及上百粗通武艺的部曲,若能策反他,岂非比某强上百倍。”
罗士信左思右想,冷哼一声,言道:“也不怕你有诈,你方才也看见赵王大军云集城外,若你要耍诈,数日后强攻破城也是一样。”
“那是,那是。”虞世南听罗士信答允当下大喜。
虞世南当坐入吊篮之中,罗士信也一并上了吊篮。虞世南见罗士信右手袖子藏着利刃,却若无其事的按在自己后心,顿时脸色一僵,言道:“罗将军,果真有胆有识,某也就舍命陪君子吧。”
说完吊篮缓缓升向城头,载着罗士信,虞世南二人入城。
这时在城外埋伏的李重九,听得了罗士信部下禀告,一旁一名将领言道:“罗将军此举有几分冒失了,既然不能骗城,也不能放虞世南入城啊。”
李重九言道:“既骗不开城门,将虞世南留于城外无益,到城内倒还有几分用途,明日即可见分晓,就算不成,我们损失的也只是一夜时间而已。”
注一:《括地志》载,黎阳西南有故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