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轻轻一笑,正色道:“胡闹也好,正经也罢,总而言之,今日的朝会就在这里开,什么时候将这屋子修好了。那就什么时候开朝会。”
他说着就转身回到屋内去了,任凭那些大臣如何叫喊,都装作没有听见。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蒋道言等人气的直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站在屋外面大骂赵楷不孝,不务正业,视国事如儿戏。
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是一阵阵敲打声。
骂了好一会儿,赵楷始终不出一声,这让大臣们是感觉有劲无处使。在这无奈之际。他们才想起李奇和王仲陵来,一股脑全部围了过去。
“经济使,王尚书,你们怎地也在这里?”
“经济使,你可别忘记皇上交给你的任务,你怎能与殿下一同胡闹呢?”
“是啊,殿下不上朝,我们又不能做主,这金军都快打过来了。”
......
李奇被他们吵得头疼不已。忽然高举双手。
众人吓得一震,纷纷小退一步,毕竟李奇手中的大锤可也是非常吓人的。
李奇露出一个比他们还要苦逼的脸,嚷道:“各位。你们当我没有劝呀,可是那也得殿下肯听呀。你瞧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你们又瞧瞧这里的食物是从哪里拿来的,还有。你们瞧瞧这些工匠又是些什么人,我只能说,殿下这一次可是认真的。想要早点把事情解决,只有一个法子,拿上工具,盖屋子吧。”
他说着还哼一声,而后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了。
那些大臣愣了愣,委屈的望着王仲陵。
王仲陵可不敢跟李奇一样,大声咆哮,毕竟他在这些人当中,只能算是中等级别的,于是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这里食物的都与他们解释了一边,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赵楷已经疯了,这屋子不盖不行啊!
那些大臣一听,你望我,我望你,个个犹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敏是恼羞成怒啊,他实在无法理解赵楷这么做的原因,但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又只有一条路了,道:“干就干,我倒要看看他玩的是什么把戏。”
蒋道言道:“吴给事说的不错,咱们先干着,待会再向他讨一个说法。”
没有办法,那些大臣们纷纷拿着工具干了起来,与其说是在盖屋子,不如说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什么铁钉,锤子,木头,都成他们眼中的大仇人。
那些流民、难民都看傻了,他们这些老百姓在一旁坐着吃喝闲聊,这一群官老爷们却在那里干活,这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理解啊!纷纷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谁道出了这些人的身份,特别是当他们知道那位英俊的公子就是当今的摄政王后,可把他们给吓坏了。
堂堂摄政王,开封知府,来帮他们盖屋子,而他们只是坐在一边旁观,这让他们心里很感动,但也十分难受,这得折多少年寿呀,不少壮汉自告奋勇的加入了进去。
不管是民,还是官,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逼无奈的,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与赵楷的步伐同步了,可以说,这是他们首次在赵楷的领导下干活,虽然这活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但是赵楷显然已经掌握住了主动权。
在干活的同时,好几位大臣都想趁机向赵楷禀告军情,但是却被赵楷三言两语就给推回去了。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再努把力,争取早点将这屋子盖好。
这君臣民上下一心,自然是事半功倍。
夜幕无声无息的降临在了这座危城上。
“呼---!”
总算是完工了,那些大臣们几乎都累的瘫倒在地,现在赵楷倒是有空了,但是他们却没有力气说话,这还真是有趣啊!
赵楷看着东倒西歪的大臣们,微微一笑,吩咐人去准备晚餐。
李奇听了,暗想,这家伙不会真的准备搞什么烛光朝会吧,这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啊!
事实证明李奇猜的是一点没有错,只见一些士兵搬来一些破烂的长桌放在屋前,每张桌上都放着一两副碗筷,有些碗还缺了一小块,显然是就地取材,一个露天式的餐厅已经初露峥嵘。又有一些女婢拿来一些木质的灯台,点饶蜡烛,灯罩往上面一罩。
这个简单的餐厅就完成了。
赵楷堂而皇之的往正座上一坐。又命人将那些大臣请上来。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些大臣也早已经放下所谓的颜面,爬上桌来,按职位依次坐下,个个累的如同一条死狗。
而那些流民则是在远处观望,他们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这朝会是个啥模样,纷纷睁大双眼,手中拿着晚餐,就跟看电影一般。
全场是鸦雀无声。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场挺别致的朝会。
赵楷扫视群臣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拱手道:“多谢各位鼎力相助,楷深感欣慰,相信各位也都饿了,咱们就一边吃一边说吧。可以上菜了。”
“遵命!”
那些大臣早就饿到不行了,你现在就想让他们说,他们也没有力气说了,一听终于开饭了,那激动的是泪眼汪汪啊!
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一顿晚餐。
但见一些女婢端着饭菜走了上来。每人面前摆上一份。
那些大臣满怀激动的往盘中一看,那一张张激动脸皮,登时垮了下来,这些玩意也是人吃的么?
简单来说。就四个字,粗茶淡饭。
一碗与白色无缘的下等米,虽然也是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