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做这些,没有人需要你做这些。

我不想看到你。

妈妈带你飞过去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看星星。

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存在。

很冷。害怕。

妈妈我怕。

不怕,辰辰听话。

手在水里划动了几下,依旧无法抵挡向下坠去的力量。

要死了吧?

就这么沉到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全都过去了吧。

全都过去?

什么都没有了么?

全都……没有了么?

所有的都没有……了么?

我看过你演出,在沸点,你鼓打得很棒,能要个电话么?

帅哥你……假发掉了。

我叫安赫。

欢迎光临小辰辰的秘密基地。

……

生日快乐。

为什么送个存钱罐啊。

不是让你存钱用的,存开心的事用的。

存了不少了呢。

那辰勾勾嘴角,背碰到了河底的石头,身体顺着水流起伏被一下下磕着。

疼。

喘不过气来。

我会答应你试试,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料子,只有把自己修好了,才有资格去谈感情。

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会在。

那辰猛地睁开了眼睛。

胸口憋得生疼,强烈地想要呼吸的感觉让他开始挣扎。

手能摸到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石头,他狠狠地撑住石头想要把自己向上推。

疼痛让他使不上劲,窒息和疼痛让他的身体越来越沉。

他咬着牙努力。

不能死,他不是为了死才来的,他也不是为了死才跳下来的。

耳边的水流声突然乱了,衣领被抓住,他顺着向上的力猛地蹬了一下腿。

清新的空气灌进鼻子和嘴里,脸上是扫过的寒风。

那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看着天空。

“那辰。”葛建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岸边。

“星星。”那辰眼神有些散,始终看着天空。

“什么?你说什么?”葛建抬头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他身上,“星星?没有星星,今儿晚上多云。”

那辰不再说话,身体开始发抖。

“能动吗?”葛建拉了拉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扶起来。

那辰皱着眉有些痛苦地哼了一声,葛建只得松了手:“你手机呢……手机没用,你记得号码吗?说话。”

“李凡,”那辰声音很低地说了几个数字,说到一半又停了,“不,这是……安赫的。”

“安赫的就安赫的,说完,”葛建有点儿着急,他摸了摸那辰的手,冷得吓人,“算了我先叫救护车,我骨头也断了,正好一块儿。”

李凡是半夜接到的电话,穿着睡衣裹着件军大衣就来了。

葛建在医院门口站着:“我们喝酒出来跟人起了争执,被揍了扔河里了,懂?”

“……懂了。”李凡皱着眉点点头。

“我得走了,”葛建往医院外走,“那辰醒了告诉他,我欠他的还不还得清都算还了,以后就当没见过我。”

安赫第一次迟到了,而且迟得相当严重。

他被手机铃叫醒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让他差点儿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第三节课都已经开始了!

“喂?”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脚碰到地的时候却像踩到了蹦床,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一阵发疼。

“安总!我张林!你在哪儿呢?我们这节政治课啊!”张林在那边喊。

“我……睡过头了,我还在家里,”安赫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手撑着地都撑不住,海盗船都没这效果,他只得弯腰用脑门儿顶着地板,“我好像病了,你们先自习。”

“病了?”张林愣了愣,“感冒?今儿我也感冒了。”

“是么,没听出来,”安赫闭上眼睛,“你们自习,我下午去学校。”

“哦,那有巡堂的我们就说你去厕所了。”

“谢谢,不过不要以为给我打一次掩护我就不找家长了。”安赫笑笑。

头晕,四肢无力。

安赫以手脚着地的方式在卧室里爬了两圈找到了体温计,凑合着量了十五分钟,38度4。

发烧了。

这估计是昨天从火锅城顶着半夜的北风走回小区的成果。

他坐在地板上缓了半天才站了起来,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窝在沙发里慢慢喝。

一杯水还没喝完,手机又响了,是老妈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钟才接了电话:“妈。”

“明天星期六是吧,你过来一趟吧,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的要拿走的,”老妈在那边说,“我们下周一去民政局。”

“要分东西?”安赫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

“嗯,房子没他什么事儿,但是他还有东西在家嘛,我一直都放你那屋,我怕他拿错了,”老妈说话听着中气还挺足,“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发烧呢。”安赫摸摸自己脑门儿。

“哦,那你记得明天过来盯着点。”老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安赫很少生病,有时候觉得太累了再撑要死了,睡一觉也缓过来了,他没想到这回吹俩小时风就能吹烧了。

他把杯子里的热水喝了,看了看日历,明天是周六。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固执得几乎有些偏执地守了二十多年的家就这么没了,他还得去看着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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