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拔了手机上的第一个号码。
电话拔通,那边在半声後就接起。
老男人在那边喊了他的名字:“许杰?”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清晨睡时被打扰的不耐,声音清醒得就像一直在等许杰的电话。
侧躺著的许杰看著窗外渐渐明亮起了的天色,困倦得闭了闭眼睛,他先是没说话,而温立言在那头也没有催促他,等著他再次张口。
过了好一会,许杰才微微张开眼睛,用充满著倦意的声音淡淡地说:“这几天我没有睡好……”
那边先是沈默了几秒,然後老男人开口的声音里带著熟悉的能蛊惑人心的温柔:“怎麽没睡好?睡不著吗?吃得怎麽样?”
“不怎麽样。”许杰淡淡地说了实话。
“嗯。”温立言轻应了一声,在许杰以为他要跟自己含糊地跟自己说几句教训的话时,温立言却转过了话题,跟他说起许杰的一个公司现在应该把握的一个商机起来。
换平时许杰还有点兴趣,只是他现在困得很,也没打起精神去听温立言的话,只是听著听著温立言的声音睡了过去。
而这一睡,睡到了下午两点。
棉婶起得早,她一般六点就起来熬粥,收拾房子了。
这天她刚起来没半小时,刚把米洗好,前院轻脆的门铃声就响了。
响声不急不缓的响了两声,在清静的早晨也不显得很突兀,显出了按铃人的好教养。
“您好。”门一开,一个显得很精神的年轻人温和地朝她笑了一下,还朝她微微鞠了一下躬。
棉婶被他鞠得有些手足无措,问这个没见过的年轻人:“你找我们主人家吗?”
“是的,”年轻人笑得就像清晨的朝露那样干净无害:“我是许杰先生的助理,今天来给他送一些东西过来,请您能让我先进去吗?”
“啊?”棉婶愣了一下,想转头去请示老爷或者小少爷。
“您能让我先把东西拿进去吗?”年轻人脸上带著歉意,“因为急著把东西拿过来,来得早,许杰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吧?”
“是。”棉婶一想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还没醒的老爷跟小少爷,於是放了这个一脸干净无害,明显是正派人的年轻人进来。
温普宁把带来的书跟一些他的用品,例如茶杯还两个用来读报纸,读资讯的id在悄无声息中放到了许杰卧室的左右。
摆放的位置都是按照温先生所说的,能让人顺手拿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许老爷子醒来了。
用著干净无害的脸孔去跟老爷子请了安,得知他是助理送些书过来时,老爷子还因为小儿子这个时候还爱看书的品性觉得高兴,对这送书来的助理也是礼待有加。
在助理暗示性地说他刚跟棉婶送书进去放的时候看到许杰先生睡得很沈的时候,老爷子还随口接著说了句:“他这几天陪著我们到处逛,累得很,就让他多睡一会,醒了再说。”
助理先生立刻满脸微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这麽一睡,就让许家的小少爷睡到了午後。
许杰醒来看到温普宁的时候根本没什麽反应,在温普宁朝他微微弯腰的时候也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家里人都已经吃了饭,醒来後一个人吃午饭许杰吃到明显不是家里买来的小菜时,眉眼之间也是无动於衷,七八个菜里每样都夹了一点吃,每样都不多,看似不多,但加起也要比平时多上许多。
菜是温普宁带过来的,做的时候也是他跟著许家的两个妇人一起做的,因他是生活助理,对於他的帮忙,谁也没觉得奇怪。
温普宁这麽一来,除了晚上离开,其它的时间都呆在许家里,学识颇深的他能陪老爷子天南地北地谈,也能陪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聊些她们喜欢听的,带点小欢喜的话题,例如猫猫狗狗的习性啊,例如许杰先生在外面某些杰出的表现啊,甚至跟忠厚寡言的宽叔都能说得上话,没有几天,他就得到了许家上下的喜欢。
当然,他没跟人说自己姓温,只说自己叫普宁。
温普宁在许家吃得开,而许杰就闲了下来,除了时不时到父母面前晃荡一下请下安,其它的,他就爬到阳光房去看书发呆喝水,大多时候,跟在家里无二。
这天许杰跟家里人打好招呼,去他的公司开个会。
车子开到一半就被拦了下来。
另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他从他的车一下来,那辆的车就打开了车门,许杰走了过去坐下,坐好之後车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而此时在车里,有道向来不愠不火的声音响起:“开车。”
司机开动了车,许杰这才转脸看人,看到近半个月没见的老男人,脸上也没什麽神情,看了几秒之後就又转过了头,放松肩膀靠在了皮椅上。
很快,他的肩膀被人揽住,他的人也靠在了明显不是皮椅,而是人肉垫的怀里。
“脸色好像白了点。”抱著他的老男人在亲了亲他的脸颊,仔细看了他的脸之後说。
“嗯。”许杰应了一声,也没去看手上的表,没打算提醒温立言时间。
反正能把自己在会议时间之前送到公司就是。
“叫你吃的药剂吃了没?”温立言前几天叫温普宁带去了一盒药剂,因为新调出来的,加了味辛辣的药,味道有一点点怪,怕许杰没自己叮著就不吃了。
“吃了。”
“没扔?”
“没。”温立言问得许杰有一点烦,看著车子进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