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之下,相似度让人有点反胃。
陈简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周贺却像看不懂似的,客气地问:“我们可以进去聊聊吗?”
陈简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好聊,可依然保持了风度,开门,一起进去。周贺可能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并不拖沓,直接表明来意:“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关于阿砚的。”
陈简忍下心里的不舒服,请他坐。
周贺拒绝了:“我只有几句,说完就走。”
“……”
陈简不知道周贺和顾青蓝到底什么关系,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既然如此,周贺这么关心江砚干什么?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轮得到他关心吗?
陈简越想越觉得这情形有点讽刺,也很搞笑。他不说话,面无表情听周贺说。
周贺开口:“其实我和阿砚很早就认识,以前是好朋友——”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
陈简看了看自己的,不是,是周贺的。
震动声持续不停,周贺看了眼屏幕,半天没接,抬头看陈简。“不接么?”陈简觉得自己读懂了他的眼神,心里一动,为印证什么似的,瞄了眼周贺的手机屏。
来电显示,江砚。
“……”
这个时候,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多,江砚不睡觉,给周贺打电话?……为什么给周贺打电话?
陈简的怒火像一道火花,把几日来浓烈的思念尽数引爆,一瞬间从脚底炸到天灵盖。他冷漠而完美的表情崩开一道裂缝,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理解,才对得起江砚这两面三刀的苦心。
第32章
彼时,在地球的另一端,江砚盯着手机上跳跃的拨号界面,打了两遍没人接听。心里不禁疑惑,周贺不是回法国了吗?这个时间不算晚吧?没听见?不方便接?
江砚很烦,他这几天没状态写歌,陈简的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在楼下弹个琴都有回音,能把惆怅的心情放大无数倍。
恰逢最近有个好友要结婚——他不红时就认识的,是一位词作人,本名叫李丽莉,圈内尊称三丽姐,和他合作过不少歌,算得上黄金搭档,工作之外私交也非常好,是江砚少有的几个密友之一。
江砚被邀请参加李三丽的婚礼,婚礼的前一天,许多圈内熟人从外地飞过来,借此机会聚了一下。江砚本就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天天有人开趴,一闹就到后半夜,他过得日夜颠倒,时差和法国差不多了。
今晚也一样,他和一群搞音乐的朋友在李三丽家喝酒,除了唱流行的,还有玩摇滚和p的,一屋子人群魔乱舞,把场面弄得像演唱会现场。
江砚一直以来过惯了这种生活,谈恋爱时如果谁敢管他,一定离分手不远了。现在竟然主动感到心虚,并不敢半夜联系陈简,怕被严肃正经的陈先生教训。
到了凌晨,疯闹的人们累的累,醉的醉,挨个睡下。他一个人在阳台打电话,给周贺打到第三遍,依然没人接。这时,李三丽两手端着酒杯,用脚踢开阳台门,走近了,递给江砚一杯酒。
“你怎么跑这来了,在干什么?”她看了眼江砚的手机屏幕,瞪大眼睛,做出一个很浮夸的惊讶表情,“哇,周贺?你俩还联系呢?”
“我也想不联系。”江砚的口吻有点烦,又有点无奈。
“……”
李三丽耸了耸肩,她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并不多问,换了话题说:“我听说你答应签华城了,真的假的,不是说以后不签任何公司,自己开工作室么?”
“无所谓的。”江砚的眼神顿时有松动,似乎想到了让他高兴的事,笑了笑说,“签华城就签华城,反正是给我们陈总赚钱,自己人,没区别。”
李三丽一口酒喷出来:“你和陈、陈简,真的在谈?”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
这里是一栋海景高层,从阳台往远处眺望,能看见整座城市辉煌的灯火,江砚的笑容慢慢散了。电话打到三遍,他放弃继续打给周贺,翻到微信上,今天白天和陈简没聊几句,陈简的性格不适合用社交网络,平时在一起就算了,他能分清陈先生是表面装冷淡还是真冷淡。
而微信连语音都不能发,陈简会说身边有人不方便听,叫他打字。打字看不到彼此的神态和动作,也没有生动的情绪,只看见横平竖直的冰冷文字,有时一个语气词都能大大影响对话的气氛,陈简又不爱发表情,江砚感到不满足,想更亲昵一些,可如果陈简能够熟练运用各式表情包,那一定不是亲昵,是惊悚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江砚走神得严重,想象那画面,心里好笑,没想到真的笑了出来。
“……”李三丽看他这幅样子,简直惊掉下巴,嘲讽道,“我的天,你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我怎么了?”江砚若无其事,和她碰杯。
李三丽说:“我知道你这位陈总结过婚的,前几年和他前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听说他们感情特别好,青梅竹马,b市上流圈子里都知道,赞他们模范夫夫。……那时你还没现在这么红,每天一脸暴躁地找我催词,我忍着脾气给你写第二张专辑的主打歌,给你之后你还不停叫我改,改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看准你有潜力,老娘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跑题了,我是想说,当年我无论如何想不到你会和陈简扯上关系,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生活真奇妙。”
“是吗?”江砚好似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