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竟然敢骂我!”杨循吉有些呆了,他是属螃蟹的,平时在苏州城就是横着走,属于苏州城文化圈里面的学霸,都是他骂人,从来没有人敢骂他,今天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我骂你个头呀!”陆良看着气得直翘翘的杨循吉,冷笑了起来。
“你,你,你如此放肆,有辱斯文!”
“斯文你个头呀!”陆良眯着眼睛,继续冷笑。
“小小青皮,孰谓犬能欺得虎?”杨循吉是真的怒了起来。
这家伙根本就看不起陆良这样的浪荡子,把陆良比作了狗,自诩为猛虎,是在是脸皮厚了点。
“区区狂人,焉知鱼不化为龙!”陆良也是进入了兽化状态,奶奶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就罢了,今天碧儿还在这呢,哪能在她面前丢面子!
“好!大哥是在是神了!”
“大哥,干死他!干死这个老东西!”
……
身后郑光、袁方等人,平日里面就没少受这些读书人的调戏,人家用的都是文嗖嗖的词,他们肚子里面的那点墨水,绝大多数的情况之下都被骂得七窍生烟却无从还嘴,今日见大哥如此神威,也不管老爹们在大堂之上了,一个个卷袖子捋胳膊,兴奋得嗷嗷直叫替陆良大气。
大堂之上,顿时硝烟四起,先前还有人劝,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没有人露头了,所有人都看着陆良和杨循吉,兴趣阑珊。
一个吴中第一浪荡子,一个苏州第一狂士,这场对骂,实在是有看头。
苏州人本来就爱热闹,读书人更是,怎么可能会有人劝架。
“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杨循吉见这帮浪荡子龇牙咧嘴,气得发昏了,骂了一句狠的。
这一句出来,大堂里面众人的脸就五颜六色了。
陆良等人怒火上涌自不必说,连郑轼、袁善等人也都怒了起来,郑光、袁方不管怎么顽皮那也是他们的种,杨循吉骂他们杂种,自然拐着弯地把他们也给带上了!
郑轼多年为官,一身休养很是了得,气得面色铁青依然沉吟不发,只是目光看着陆良,满是鼓励之色。性格火爆的袁善可没有郑轼这样的涵养,指着杨循吉,对陆良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抡了抡拳头,意思是:给我好好骂这狗日的,若是骂不过他,叔叔我揍他个七荤八素。
杨循吉这家伙也是晕蛋,被陆良气昏了,丝毫没有想到他会把郑轼和袁善连上,这一下,也能算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反感,再者,他骂的这句,依然是以读书人自居,骂陆良这帮家伙不同文墨,没有一个是读书人,全是杂种。
“君则……”陆良身旁的碧儿有些担心了起来,暗中扯了扯陆良的衣袖。
杨循吉的这个对子,算是很有难度的了。
“怎么了,担心我对不上他?”陆良转过脸来,看着碧儿,笑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人家骂你呢!”碧儿看着嬉皮笑脸的陆良,有些无语了,这泼皮,怎么如此的没心没肺。
“还别说,这对子真够难的,碧儿,若是你给我个奖励,我便对死他,如何?”陆良嘿嘿一阵坏笑。
“你对不上骂的是你,关我什么事情嘛!”碧儿哪里不知道这死东西用心险恶,本来想不管他,却有不忍心看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柔声道:“要何奖励?”
呵呵呵呵。陆良笑了起来,往碧儿跟前凑了凑,低声道:“对死这狗日的,和我一起吃个饭,如何?”
“就这个?”碧儿顿时瞠目结舌,她原本以为陆良会有什么十分无耻的要求呢,原来只不过是吃个饭。
“那你以为是什么?”陆良微微眯起了眼睛,坏笑道:“你看你看,碧儿,你自己心里面不纯洁了吧,是不是想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讨厌,坏死了!”碧儿小脸羞得通红,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
这坏人,一点正经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戏弄自己,自己却心里如此甜密?莫不是……
碧儿心神荡漾,埋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臭流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正经!赶紧对你的对子吧!”旁边的赵灵恶狠狠地瞪了陆良一眼。
在调戏了碧儿一番爽歪歪了之后,陆老二这才兴致盎然地转过了连,对着那杨循吉朗声道:“诗书易礼春秋,许多经传,何必问老子!”
“好!对得好!君则兄高才!”这下连阿胡子祝枝山都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声叫好了。
陆良此对,不仅极为工整,一口气列出了读书人奉为经典的经传,然后极其霸气地回了一句:何必问老子!不仅把这家伙的流氓本性尽显,把看不起杨循吉这些虽然一肚子墨水但是却极为无用的读书人驳斥了一番,更是更上一层楼,面对杨循吉自称老子,这份狂劲,也彻底推dao了杨循吉,让他呼喊,让他嚎叫了。
“鼠子大小皆称老!”杨循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接着陆良的对子又骂了一句。
你不是称老子嘛,那我就骂你老鼠!
这个对子,确实是刁钻无比。
“二弟,他老母姓什么!?”陆良转身大声问身后的郑光道。
“我知道,姓乌!”郑光破锣一般的声音想起。
“龟生雌雄总为乌!”陆良冷笑着,用满是戏谑的目光看着杨循吉,如同猫看着一直肉不啦唧的小老鼠。
你骂我老鼠,我就骂你乌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