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许某人牙尖嘴利,说话狠着呢,别人越不爱听什么,他越要变着法的说,别人越不待见他,他还就越发不客气了,到现在还没让人大嘴巴抽死真不容易。
比如说吧,老炮新写了个曲子,让姚亦看看,姚公子顺手就递给许经泽了。
许某人捧着个桃子慢慢啃,一边看一边乐的直抖:“呦唷,旋律还挺上口挺缠绵的嘛!填了”
姚亦反倒比较宽容:“他那点才情啊,刚试试水能写成这样也凑合了,虽然真是俗烂的不行……”
谁俗烂了!老炮气的直斜眼,满脸不善良:“许同学,你看的懂五线谱?”
我到底在人民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呢啥社会地位啊……许经泽扬脸瞧着他,慢悠悠笑了笑:“不懂,我就认识一二三四。”
“那你笑什么?!!!”
“啊……”许某人细声细气不温不火:“我就随便笑笑……不好看吗?”
总之人面桃花的许公子就这德性,气死人不偿命,嘴里还一句实话没有。
后来物流专业的贝斯手要出国,不玩了,乐队里缺人又马上有个演出,姚亦才说:“不就贝斯吗?不用找人,许经泽上吧,现成的。”
炮哥受到了冲击,怪叫:“他会?!”
姚公子看怪物似的瞧着他,点头:“会啊,他什么都能玩几手,什么都不算太精通,勉勉强强过的去吧。我以前练琴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总在一边瞎摆弄。”
老炮同学瞬间沧桑了:“……”
许经泽这人随性玩玩啥都可以,脑子灵,上手很快,可惜没什么长性,还真不是技术流的,而且跟老炮同学合作这么有压力的活,他也提不起多少兴趣来。
于是这事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推了:“可别找我,万一台上整砸了,我不得以死谢罪啊!”
许公子说话永远都是这个风格,弄的姚亦特想抓过他来啃一口:“没事,就临时串一场,砸了算我的。”
事实上,许公子穿件深v领的纯白色t恤,抱着水钻骷髅的贝斯站到台上,舞台灯光一打,侧脸恍如天人,想砸也不容易。
他刚站上台,就听底下姑娘嘹亮的一声嚎:“是许经泽啊啊啊啊!!!--------”
旁边人赶紧问:“谁?”
姑娘尖叫着科普:“姚亦他那口子!官配!!!!”
众人齐声呼喊:“太给力了!脱衣服吧----------------”
不带这样的……我的名声我的清誉……许某人脚底下打滑,无力掩面,真想从台上跳下去算了。
贼船好上,再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次演出完之后,老炮还真在宣传栏那又支了个牌子,还是那俩大字,招新。小鼓手跟在他屁股后头,问:“咱们再添个主音吉他?”
老炮扭头瞪他一眼,在牌子下边又添了行小字----诚招贝斯手。
小鼓手也瞪眼:“咱们不是有许经泽了吗”
老炮:“……”
其实乐队的表演舞台不是只要技术够好就能往上站的,那只是比较重要的一方面,表现力什么的也很关键。
老炮陆陆续续又试了几个贝斯手,技术嘛,也就一般般,而且不是太傻就是太二,左看右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往姚亦身一站,简直从头到脚土的掉渣,抱着贝斯那几下划拉,手跟鸡爪子似的,怎么看怎么猥亵。
衬不起就是衬不起,客观事实,谁也没撤。
要是把美貌也考虑进去的话,许公子的综合实力真的要无敌于a大了。
于是他晃里晃荡一直在乐队里混着。
说实话,老炮同学忍他忍的很辛苦。
这人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脾气说软不软说硬不硬,怪里怪气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棉里针。说好点听,这叫太自我,说难听点,他就是欠管教。
平时练习的时候迟到早退就不说了,他抱着贝斯站在台上,怎么看都是副走神的德性,垂着眼,总也不把脸抬起来。
虽然帅哥扮忧郁也很令人抓肺挠心,现场效果不错,但是在队友看来,这行为真是各种不和谐,绝对应该上去踹他一脚。
老炮抱着吉他过去,黑脸:“你睡着啦?!”
许某人这才抬眼,目光在他脸上慢慢的划过去,像夹着冰一样的凉,最后翘翘唇角,不知道想什么呢,连笑容都慢了半拍:“你别说,还真有点困。”
他对什么都不上心,魂好像总是飘着的。
两个月前,他们a大的学生会长就找来了,说今年的迎新晚会让他们乐队做开场表演,一定要排个高质量的歌。现在眼看着暑假都快过完了,从开始选曲子就不顺利,到现在一共才排练了三回,他许大爷愣是一回没现身。
没贝斯还练个屁啊!这次订了周五排练,老炮等了一下午,才见姚亦形单影只的晃进门,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许经泽呢”
姚亦抄着兜在门口堵着,歪歪脑袋:“说是家里有事,可能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