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得闪闪发亮。一次次地穿梭在码头和货仓之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又有几辆大货车驶来,上面载着满满一车的煤炭。吊车将整车煤炭吊起,倒向货船的煤仓里。那些掉在地上的煤炭,就由装卸工拿着铁锨,一下一下地往袋子里装,装好了再朝货仓里抗。到了货仓里,还要把那些煤炭归类……

“阿生,你看你的脸,和张飞一样!”

个子矮小的阿牛嘲笑着对面的阿生,随后毫不费力地扛起一袋煤炭,步履稳健地朝货仓里走。回来的时候,阿牛浑身上下都糊上了一层煤灰,阿生赶紧抓住机会笑话了阿牛一番。

这批货物装卸完,搬运工抢着时间喝水,即使在这个时候,阿生也要八卦一下。

“听说梁先生喜得贵孙,不知道咱们这些人能不能分到喜糖。”

“肯定会有了,这个码头可是梁家的支柱,没有咱们这群人,这个支柱还不塌了啊?”

“你俩少在那臭美了,梁家的产业那么大,这个小小的码头算什么?再说了,梁氏旗下的公司那么多,员工那么多,哪就轮到我们了?”

“你干嘛那么扫兴?我们也是开开玩笑而已,有必要较真么?”

这时又走过来几个年轻人,趁着工头不注意赶紧拿出一支烟。

“你们说说看,大少爷结婚那么久,一个孩子没有。可二少爷婚还没结,竟然就抱上儿子了。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大少爷以后的地位恐怕要不保了。”

“真是羡慕啊!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又攀上高枝了。”

“你怎么知道是攀高枝?说不定人家姑娘的身家也不差呢!”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如果真是门当户对,干嘛不先结婚再要孩子?突然就蹦出来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二少爷在外面打炮不小心,弄大了小sāo_huò的肚子。梁家的种多金贵,就是和□生的,也得拿回去供着!”

“哈哈哈哈……”四周响起一阵笑声。

一群人里面,有一个身影显得十分特殊,他常年戴着帽子,无论天气多热,从来都不摘下来。而且他的帽檐压得很低,从不用正脸对着别人,所以很少有人看清他的容貌。

“堆码混乱,堆码混乱,多少次了?徐鹰,你他妈还想不想在这干了?”

工头扯着嗓门咆哮着,这样的天气本来就容易让人暴躁,手底下的这些工人还总是不争气。工头见徐鹰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心里的火顿时窜了上来,一把提起徐鹰的脖领。

“我和你说话呢,你他妈的听到没有?”

徐鹰缓缓抬起眼皮。

苍白略显病态的面孔,狭长幽深的眸子,微微勾起的嘴角。眼神对焦时,冷厉鬼魅的气息,瞳孔里像是伸出两只恶毒的魔爪,瞬间将人的心脏绞成肉泥。

工头攥着徐鹰的手忽然开始发抖,连带着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抽搐,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吐沫,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强撑起一口气指着徐鹰说:“告诉你,你……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儿。”

说完这句话,工头几乎是逃走的。

工头离开后,陆羽走到徐鹰的面前,“鹰,刚才工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徐鹰摇摇头,声音略显低沉,“我没事。”

陆羽沉默了片刻,带着些许安慰的口气说:“鹰,刚才那些工人聊天的话题,你别往心里去。”

徐鹰笑了,笑容掩盖在帽檐之下,嗜血而残暴。

“我很高兴,因为我看到了梁家破败的曙光。”

陆羽凝眉,“我不明白。”

徐鹰狭长的眼睛注视着地面,那一层层灼热的煤渣像是要烧起来,将这些的一切和谐安宁消灭殆尽。

“你不需要明白,你现在只要记住,我们只是梁家码头的搬运工。”

“……”

第二天,工头和一名工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那些辛苦劳作的搬运工,难得吃上了一顿饺子。他们笑着调侃这是梁先生宴请他们的,只有一个未动筷的人知道,梁家的人不会有那份善心。

烈日当空,一片不起眼的乌云被刺目的光线遮挡着,隐藏在光线背后的暴风雨,正隐隐向这里逼近。

43初为人父

豪华的产房,一阵咯咯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护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上这个粉嘟嘟的小婴儿扔到地上。

“我的天啊!他……怎么……怎么能笑呢?”

经验十足的医生很快镇定了下来,朝护士叱责道:“大惊小怪什么?婴儿落地可以哭,难道就不能笑么?”

“我在医院助产了那么久,还从没听过新生儿的第一声是笑声。”

其实我也没听说过……医生看似面色平静,心里却一直敲着鼓。这么宝贵的孩子,千万别出什么问题,万一有个闪失,他们这群医生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关医生,要不要想个法子让孩子哭出来?如果孩子不能正常呼吸,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

医生想想也有道理,她可不敢冒这个险,于是接过护士手里的孩子,倒提起来,有节奏地朝孩子的屁股上拍巴掌。

可怜的小婴儿就这样蹬着小腿,摆动着胳膊,依依呀呀地抗议。可任凭医生怎么打,他就是一声都哭不出来。

旁边就坐着孩子的父亲,他亲眼目睹了孩子诞生的全程,当然也在目睹医生此时的虐待行为。

护士轻咳了两声,附在医生耳边小声说:“我看……还是别打了吧……二少爷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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