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褐衫师弟道出疑惑,「传言秦盟主这七位妻妾与他情深意重、难舍难弃,但为何他们轻易就答应此事?」
师兄想了一会儿,抚着下颌道:「或许是不得不答应。盟主已点头应允,妻以夫为天,他们理当遵从。」
「妻以夫为天?他们可是男人呀。」师弟想不通,只感到不可思议、有违常理。
「天下谁人不知他们是男人,所以才有人道秦府……」师兄四处张望小声说:「道秦府是贼窝淫窟。」
小师弟大张着嘴,更为诧异,那样媲美皇宫的金砖碧瓦、那样俊美风华的七位主人,便是贼窝淫窟他也愿意住在里面。「七位主子才不是……」
见他脸飞红云师兄笑着地摇头,小师弟也动春心了。「咱们可比不得盟主,他好男色天下间谁敢当面多嘴一句。」
「师兄,我……我不好男色……」他不好,只不过……
「好不好都罢,你也只得想想。」
「秦盟主怎舍得离开七位主子……」小师弟悄声自语。
师兄闻言贼贼一笑,凑近他咬起耳朵,「别忘了,坞主可是生得悄模样。」
「七位主子模样谁输给坞主了?」师弟不满道。
「你小声点儿,大概是盟主对着他们太久,腻了,想尝新鲜。」
「腻了?」小师弟狠狠地横了师兄一眼,「是你,你会腻吗?」
「一辈子都腻不了……」师兄想也不想就回道,随即觉得不对,重重敲打师弟的头气急败坏地骂:「小孙子,我不好男色!」他不好,只不过……
「尝新鲜……真舍得离开啊……」随后一路上师兄和师弟都在叨哝着。
两人哪里知道,这新鲜秦盟主早已尝过。再者,他们莫不是没听过,俗语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与猴子满山走。
桃花坞的人离开后,秦府的主人和下人也散了,宽敞的前院只有秦老爷一个人凄凉地站在原地。连云飞也不信,他答应迁往桃花坞不为其他,只因桃花坞在江南啊。
几声叹息引起秦正注意,抬眼见院里竟还有一人,没好气地问:「赫叔,您老还站这儿做什么?」
秦管家又是一声苦恼地叹息,「老奴在想,是不是又要改名儿?」
「改名儿?」
「嗯。」从前在魏王府人称他为老管家,老爷改姓『秦』之后人称他秦管家,「老爷,老奴莫非得改称『严管家』?」桃花坞主是姓严没错。
秦正握拳咬牙问:「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要改叫严,管,家!」
「这不老爷要住到桃花坞么,老奴就想这不就是……」
秦正黑下脸步步逼近,秦管家不敢再接着往下说。「赫叔,这话不可乱说,尤其不能让七位主子听见。」说完他拍了一拍秦管家肩胛,拂袖离去。
秦管家长长吁一口气,擦擦额头回去后堂做事。幸好老爷已非昔日的老爷,要不这一拍就得结了他的老命。
第三十一章
麒儿下了命令,秦正这一月只能待他的听雨阁,不准到任何一位夫人房里。一个月,还行,忍忍就能过去,只要七位夫人不为严青稔的事闹腾就行。
自打桃花坞的人拜访后,秦府里的忙得天昏地暗,这家大业大的,要在一月内全打点好着实不容易。清闲的秦老爷这一日找来一坛上好的花酿,甘醇绵甜、不上头,正好孝敬四夫人。
临近红叶轩和柳轩的岔口,便听见铿锵的刀剑相格声,却是很快停息。只听仕晨泱泱道:「近来挺有长进嘛。」
云飞洋洋道:「自是当然,你却是心神不宁,莫非是怕了?」
「我怕什么?」
「你别忘了,严青稔也是个俊俏的女人腮,到时老爷喜新厌旧,你可就入冷宫了。」
「笑话!」仕晨喝道:「我堂堂大男人,还得用色相去攀粘老爷不成?」
云飞连连讪笑,「从头到尾,你不都是用『色相』去勾引老爷么?」
仕晨并不怒,手腕转动挽起剑花收剑回鞘,抿唇而笑,「算你说的对,我用女人腮勾引老爷,那又如何?莫说严青稔不过尔尔,他便是相貌胜我千万,那又如何?喜新厌旧?我告诉你,他就算是在我之前与老爷相遇,老爷要的也同样是我司徒仕晨。」
「姓司徒的脸皮果真非一般……老爷?」云飞察觉墙角藏着一人。
「云飞,仕晨,又在切磋剑法?」秦正怀抱酒坛走出来。
两人一闻到酒香味就扑了过来,云飞打开坛盖嗅了嗅,失望地摇头,「这哪是酒,糖水差不多。」
「正好,我一个人喝。」仕晨赶忙抢过酒坛。
「稀罕,你陪着老爷喝吧。」云飞打个哈欠回了他的柳轩。
「老爷,老爷,你在哪儿弄的,好香啊。」仕晨等不急,抱起坛子一路喝着回红叶轩。
秦正看他乐的样子,笑着摇头,这酒鬼天生好酒,偏偏又沾不得许多。「行了,留着下回喝。」
「我还要喝!」仕晨搁开他的手,满上酒杯。几口酒下肚他的双颊已染了几许红粉,凤眼迷离、半睁半合、含嗔带媚。
邂逅的最初,他就被这双眼摄去了心魂……
老爷要的也同样是我司徒仕晨……他的四夫人哪,也太自信了。
想来,他横、他闹、他争,却不曾真正要过什么。他这个为夫的,从未对他费过心思,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事事争着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