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留下来吧。毕竟空口无凭,陈兴又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他就算说了,杨峥也只会觉得他诬陷好人。
“当我的随侍很委屈你吗?”身后一个略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柳岸回头一看,刘璟正立在自己身后。
“少帅……”柳岸一见刘璟面色很差,心里便有些不安,可此事又无从解释。
刘璟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对杨峥道:“整个先锋营找不到人能跟着我了?你偏偏要去勉强一个连新兵训练都没通过的人?”
杨峥张口便想解释,明明是你自己挑的,如今怎么又成了我勉强的了?
不过刘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冷声道:“最近兵部有些事情要处理,明日起我便不来校场了,也不用再给我预备新住处,我搬回前院住。”
刘璟说完又看了柳岸一眼,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原以为柳岸应该迫不及待的答应,没想到对方会拒绝。不过他略一冷静下来,觉得这倒也未必是坏事。虽然他很欣赏柳岸,可这毕竟是在军营里,想要小有成就的人,都是一步步踏踏实实走过来的,若他揠苗助长,反倒是害了柳岸。
自那之后,刘璟果然一连数日没有再来过校场。不过这对于柳岸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陶大对他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恶劣了,柳岸猜想,陶大八成是从杨峥那里听说了什么,对自己有了改观。
因为刘璟的搬离,金路生便和柳岸又走得近了些,没过几日便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这样一来金路生对陈兴疏远了一些,柳岸倒也略微放心了。
他倒是暗地里提点过金路生几句,金路生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为人又比较迟钝,所以颇有些不以为然。
转眼到了小年。
由于征北军已经许久没有在帅府过过年节,这次刘伯叔便亲自带着管家操持了一番,打算在腊月二十四这一天,在府里举办宴会犒军。
当天黄昏,宴会便开始了。
刘璟坐在主位上,杨峥与贺庆和他同席,其他的几个什长和伍长则与自己的下属混坐在一起,柳岸与金路生因为未入军籍,坐在了最尾的一桌。
多日不见,柳岸忍不住朝刘璟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可惜对方的目光一直没在柳岸身上停留过,这让柳岸有些暗暗的失落。
酒菜依次上桌,宴会的气氛也在刘璟饮了第一杯酒之后开始热络起来。
虽然只是小年,而且京城冬日的气温不如北方低,年味也相应的不够浓烈,可这毕竟是柳岸离家之后第一次过节,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悲凉之感。
过了年他也才十四岁,能不能顺利进入征北军还是未知数。杨家的九十六条冤魂,至今都无从伸冤,柳岸一时间只觉得悲从中来,当即恨不得大哭一场。
这时金路生适时的拿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磕,两人默契的仰头饮尽,都被辣的直皱眉,同时又觉得烈酒穿喉的感觉十分过瘾。
金路生也想家了,他爹一直得不到自己的讯息,恐怕早已急疯了,说不定早认定自己已经客死他乡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将士们各个都兴高采烈,唯独柳岸和金路生这桌冷冷清清。两个少年各自心中凄然,却又都强忍着没有哭。
就在两人端着酒杯默默对饮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两人循声看去,便见主位之上似乎有人昏倒了,周围迅速围上了一圈人。
“找大夫过来!”有人大喊一声,随即便有士兵飞奔着去请大夫了。
柳岸心神一乱,扔下酒杯便冲了过去,走得近了才看到昏迷的人不是刘璟,而是杨峥。只见杨峥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显然并非简单的醉酒,倒像是中毒了。
“糟了,杨将军没有呼吸了。”一旁的士兵着急的道。
“大夫呢!去找大夫过来!”刘璟喊道。
请大夫的人虽然急奔而去,但一时半会恐怕是来不了。这时柳岸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突然心念急转,忙上前扒开人群,快速的看了一眼杨峥的状况。
“少帅,大夫恐怕一时半刻来不了,劳烦找一枚银针给我,让我试试。”柳岸道。
众人骤然将目光转向了柳岸,不待刘璟开口,柳岸又道:“若是我失手了……”
“不必保证什么。”刘璟打断他,继而吩咐身边的人道:“快去给他找银针!”
这时金路生悄悄扯了扯柳岸的衣服,小声道:“你真的能救活他吗?”柳岸闻言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是十分有把握,可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继续耽搁。
柳岸见银针迟迟找不来,便看向刘璟腰间的匕首道:“少帅,麻烦借匕首一用。”
刘璟闻言将匕首取下给他,柳岸拿过匕首在杨峥手脚的几处穴道上刺了破洞,将里头黑红色的血液挤出来一些,而后用匕首在杨峥人中上轻轻一戳,便见杨峥面上的苍白骤然退去,继而倒吸了一口气,开始恢复了呼吸。
“把杨将军抬进去搁到榻上,等着大夫来了开些药。”柳岸道。刘璟冲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人照柳岸的话做。
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大夫才来,查看过杨峥的情况之后,说似乎是中毒,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便帮杨峥包扎了手脚上的伤口,又开了药。
“把刘伯叔叫来,我倒要问问他好好的饭菜怎么会有毒。”刘璟面色阴沉,看上去十分吓人。
这时柳岸忙道:“少帅,杨将军这不是中毒,只是吃了不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