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摸着略有些凸起的纹路,道:“我当时不知道是你们,所以偷偷跑了。”
刘璟闻言一怔,这才知道几个月前他和柳岸竟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了,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又是惋惜又是庆幸。惋惜当初的错过让柳岸吃了那么多苦,庆幸最终柳岸还是到了这里。
“当时我家里人……他们都……我特别害怕,除了逃走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是你把他们葬了……”柳岸说着眼圈一红,手里攥着武服,却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柳岸原本面色就没有恢复,依旧苍白的有些病态,如今这幅模样更是惹人心疼。
刘璟心中一揪,伸出一只手将他揽在了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安慰道:“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把我当成……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
刘璟的肩膀宽厚温暖,带着一种特有的安全感,柳岸将脑袋抵在对方肩窝,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依赖感。
“柳岸……”金路生兴冲冲的抱着自己的武服跑进来,然后看着相拥的两人,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刘璟忙放开怀里的柳岸,低声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见柳岸点了点头,刘璟这才转身离开。
金路生转了转眼珠子,果断的选择不过问此事。当初柳岸说喜欢刘伯叔,他拦不住,如今柳岸喜欢刘璟,他更加拦不住。
“怎么回来了?”柳岸问道。
“我回来把武服换上。”金路生扬了扬手里的衣服,而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又道:“正月十五大伙儿都不训练,杨将军说了,咱们都可以外出,还把我俩的饷钱提前支了。”
柳岸接过银子掂了掂,问道:“你想出去玩儿?”
金路生点了点头,而后又道:“你还没好,不去了。”
柳岸却笑了笑道:“在京城里转转也不走远,没事的。我正好有个地方想去,你陪着我一起去。”
“去哪儿?”金路生好奇道。
“寻欢楼!”柳岸将银子扔给金路生,转身朝屋里走去。
得知柳岸要去寻欢楼,金路生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让少帅知道了不会打死他们吧?
依照京城的习俗,元宵节这天日落后,年轻的少年和少女们会带着各色奇奇怪怪的面具上街赏灯,有了面具的遮掩,谁也不认识谁,倒是免了许多尴尬和约束。
寻欢楼这样的地方,白日里人少,非得等到了夜里才会热闹。柳岸原本想着白天人少的时候去,可他俩都在那里待过,遇到人难免尴尬,于是只得等入夜了之后才拉着金路生出府。
柳岸戴着了一个关公的面具,金路生则戴了一个金光满面的财神面具,两个少年一红一金,隔着面具全然没了原来的俊秀,看上去在人群中显得平平无奇。
两人到了寻欢楼门口,尚未踏进去,便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手一个揪住了后脖颈处的衣服。
两人回头一看,男人戴着个黑面的包公面具,额头上一个弯弯的月牙看着十分滑稽。
“你俩毛都没长齐,来这儿干嘛?”男人一出声,竟然是杨峥的声音,“还是说你俩要来找人叙旧?”
“就你毛长齐了!”金路生理了理自己被揪变形的衣服,没好气的道:“你还不是也来了,这里头是不是有你的相好?”
柳岸一听他俩要掐起来顿时有些头大,忙开口道:“杨将……杨大哥,实不相瞒,我俩是来找人的。先前此人于我们有恩,今日我俩也算是有了正经着落,想来见见故人,知会一声。”
杨峥抬眼往里头看了看,只觉得对这种地方有种天然的厌恶,但是又不放心让两个少年就这么进去了,于是勉为其难的道:“我同你俩一起去吧。”
这会儿寻欢楼里不乏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子,所以三人的出现并没有太过突兀。杨峥进去后大摇大摆的一副大爷样,直接开口点了人。
管事儿的见他开口点人只当是老主顾,欣然做了安排。
三人被引着上了楼,有小童上来倒了茶,杨峥看了一眼柳岸,柳岸摇头,意思是这里头的酒水不能随便喝。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小倌推门进来,此人正是玉竹。玉竹一见屋里有三个人,顿时怔了一下,面色一变,似乎有些紧张。
柳岸到底是个心细如发的,立马便知道玉竹这是想岔了。这寻欢楼里折腾人的法子多的是,有时候一个小倌同时伺候两个三个男人也是常有的事。
“玉竹哥哥,是我。”柳岸将关公的面具摘下,露出了自己的脸。一别数月,少年面上的棱角分明了许多,只是面色不好,带着大病初愈的感觉。
玉竹一见他忙回身把门锁上,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柳岸忙道没事,拉着对方坐下,这时金路生和杨峥也摘下了面具。玉竹看到柳岸时,原以为在场的人中有一个是刘伯叔,一见杨峥摘下面具,倒像是松了口气。
柳岸和金路生絮絮叨叨把两人的经历说了,玉竹惊讶之下不由为两人高兴不已,能进征北军可比给人当男宠要好太多了。
“当初为了离开寻欢楼,那么骗你……”柳岸终于得以将一直以来的内疚说出口,玉竹却打断了他,没让他继续。
“我就是想你们好才帮你们,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玉竹道:“往后别朝这里来了,行伍之人向来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