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只念着那帽子的事情,于是顺手将柳岸头上的帽子摘了放到一边,开口道:“待回北江之后,我再上一道折子,算是象征性的述职。估计陛下也不会放心北防没有像样的人守,所以咱们暂时应该不会回京城了。”
“嗯,北江挺好,只要不打仗。”柳岸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打仗呢?”刘璟道。
柳岸道:“建功立业是男儿当有的追求,可打仗这事儿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好,毕竟只要一动手,就得死人。”刘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柳岸的话让他觉得欣慰。
“打不打仗咱们说了可不算。”这时贺庆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下酒菜进来,放到两人面前的桌上道:“加个菜,带我一个呗。”
刘璟往旁边挪了挪,让贺庆坐到自己旁边。柳岸问道:“听说路生搬到你那屋住了?他是不是和杨将军闹别扭了?”
“嗨,谁知道,杨峥连自己的亲随都留不住,干脆让路生给我当亲随得了。”贺庆喝了一口酒道。
柳岸挑了挑眉没做声,刘璟却若有所思的道:“这事儿恐怕不是金路生答应就能定的,你要真有这个心思,恐怕得找杨峥先打一架。”
“得得得,我就是随口一说。”贺庆端起酒杯和两人分别碰了碰,道:“金路生那小子可不好对付,傻兮兮的直来直去,除了杨峥估计没人有耐心哄他。”
三人当即哈哈大笑,这时房门却突然被人打开,杨峥伸头往屋里看了一圈,问道:“那个谁不在啊?”
“哪个谁?”贺庆故意问道。
“等我得空找你算账。”杨峥瞪了贺庆一眼,关上门又出去了。
屋里的几人不以为意,当即又继续喝起了酒。这些年来,杨峥和金路生打打闹闹的不知道拧过多少回了,回回都是一副要分道扬镳的架势,到了也没分成。
这回不知道杨峥又怎么得罪了金路生,搞得那孩子一气之下抱着铺盖卷去了贺庆的住处,而且丝毫没有主动回心转意的迹象。
杨峥裹着披风从他们借助的农家出来,找了个士兵一问,得知自己要找的人似乎在村口,于是犹豫了一下便直奔村口去了。
这村子原本也不大,统共不过几十户人家,从住处到村口也没多少距离。不过因为雪一直没有停,所以路不太好走,一脚下去雪能直接没到膝盖。
杨峥一步步艰难的挪到村口,终于远远的见到了人。
只见村口不远处的一处斜坡上,金路生和几个士兵站在一起,正和一个姑娘说着什么,旁边还跟着两个村里的小伙子。
那两个小伙子弯着腰似乎在朝金路生脚上绑什么东西,杨峥皱着眉朝几人走过去,这时金路生也看到了他,朝他丢来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
这小子脾气真是被自己惯坏了,杨峥心道。
他一步一挪的眼看快要走到金路生身边的时候,却见对方突然弓着身子朝前一倾,整个人朝着斜坡滑了下去。
杨峥大惊,险些扑了过去,好在他随即发现对方并非不慎跌落,似乎是故意滑下去的。等金路生在坡底停稳之后,杨峥才发现对方脚上绑了东西。
“滑雪?”杨峥打量着众人问道。
“要不要一起来?”旁边的小伙子开口问道。
杨峥看了看众人脚上绑的东西,问道:“这好学吗?”
“好学的,多练练在平地上也能滑,不比骑马慢多少。”那人道。
杨峥几年前倒是也见过滑雪,但是他觉得这种东西似乎学起来并不简单,于是没有什么兴趣。如今他看金路生似乎很痴迷的样子,便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道:“让我试试。”
对方当即拿了板子帮杨峥绑上,而后又说了一些要点,最后把雪杖递给了他。杨峥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似乎也不难,于是照着对方说的法子,沿着金路生的方向冲了下去。
谁知道他这一下发力不对,又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整个人几乎是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滚下去的。
金路生冷眼看着他摔了跟头,压根没搭理,解下板子拎着上了坡顶。以往对方即便是闹别扭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也会嘲讽一番,杨峥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淡的时候,突然心里有些慌了。
金路生却好似心无旁骛,学的十分认真,没多久就可以在平地上滑了。杨峥装模作样的也跟着学,瞅准了功夫便偷偷将旁人都打发走了。
等金路生发现的时候,偌大的村口只剩了他俩。眼看对方一副要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杨峥突然急了,甩开脚上的板子便上前拉住了金路生。
“你真打算永远不理我了?”杨峥问道。
“杨将军,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金路生道。
“路生,你别这样行吗?好好说话。”杨峥道。
“没什么好话可说。”金路生道。
杨峥一听更慌了,忙问道:“我这几天是有些不太对,可能有些疏远了你,可你也不用这么对我吧?不声不响的就搬出去找贺庆了,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
“是你先莫名其妙的吼我,你不是让我滚远点吗?怎么现在又不记得了?”金路生怒道。
杨峥张口结舌道:“我说的是让你和我保持点距离,没让你滚远点。”
“都一样。”金路生道:“我打算和你永远保持距离!”
“什么叫永远保持距离,你不和我好了?”杨峥问道。
金路生道:“你喜怒无常,无故发火,莫名其妙就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