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吩咐下人:“回去吧。”
下人应了声,先出了门去备车,唐小南见白勺要走,也是无可奈何,他虽愤怒,但也知道此事与白勺毫无关系,可他是个浑人,除了到“品诗堂”找白勺,他也没有法子,白家现在守卫森严,便是苍蝇也难飞入,更何况妹子的死已过去多年,他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悲愤,只不过不知是何原因,他仍是不时偷袭白勺,甚至放出狠话要杀他。
可他心里明白,他是不会真的去杀白勺的。
两人自幼相识,又出同门,若非妹子惨死,他两定会对月轻酌,把酒言欢。
他走出“品诗堂”的时候,正好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看那方向是要去郊外,车上扬鞭之人极为眼熟,奈何马车去势极快,他还未看清楚是谁,便已到了街道拐角。
“这蒙古鞑子侵入我中原已有多年,也不知还要嚣张到何时。”他摇了摇头,抬步正要回去,有人叫住了他。
第14章:是故友
“你我不见已有三年。”那人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唐小南夹起一片牛肉送入嘴里,嚼得吧唧吧唧响:“三年不见,你倒是有钱了。”
那人谦虚道:“这些钱都是蒙古人的,白要白不要。”
这时小二送来一壶清茶,唐小南瞥了一眼茶叶,啧啧啧三声:“这茶我可喝不起。”
“又不是让你请客,尽管喝。”他又要举杯,唐小南却无心喝酒。
“有心事?”
唐小南放下酒杯,沉吟一阵方才开口:“三年前蒙古大军势如破竹,我们抵挡不力,节节败退,将军命我等先行退去,岂料那领军之人在我军身后设有埋伏,我军损失惨重。”
萧玉山在听。
“我一路护送将军到了福州一代,本欲到崖山与二王会师,却听闻我那可怜的妹子在多年前去世了。”他说着,猛地将杯中酒倒入口中。
酒入口,过喉,再入肠。
可悲伤呢?
为何悲伤会一直萦绕心间,像个魔鬼,拽住你生命的全部。
“你来泉州,是为了帮你妹子报仇?”
“快三年了,我到这地已快三年,但妹子的仇始终没有报。”
他越喝越多,喝得越多,话也越多。
萧玉山替他斟满酒:“莫非仇人功夫太高?”
唐小南脑海中浮现出白勺冷漠的模样来:“我也知道换做任何人,都认为我妹子的死,与任何人都无关。”
萧玉山像是已听明白了,不再问话。
不知喝了多少,萧玉山已感觉头昏脑涨,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唐小南说自己在泉州有个住处,便翻身下了酒楼,一路跌跌撞撞,渐渐远去。
“你在泉州三年,为何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萧玉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忽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摇摇晃晃往回了金府。
看门的下人见他浑身酒气,极为嫌弃:“玉山你咋喝这么多酒?”
萧玉山朝他露出只有酒鬼才会露出的笑容:“只因我高兴。”
回了房,他将自己一把丢到床上,呼呼大睡。
醒来时已到傍晚,金府上下都在忙碌,他点了灯,扶着自己欲裂的额头,听得外面有人说话:“我见萧玉山他一早上闷闷不乐,似是有所烦闷。”
金少言的声音:“那你可知他有何烦心事吗?”
下人急忙道:“自是不知。”
“如此你先下去吧。”那人应了一声,末了回过头来恭敬道:“少爷莫要忘了老爷方才说的话。”
金少言十分不悦,记住那下人模样,待会要他好看。
房中的萧玉山晃了晃脑袋,许是要让自己清醒,或有恐金少言看出他喝过酒,金少言却不敲门,他在门外自言自语一阵:“自从那日我与山哥说了与何家的亲事,他便总是避而不见,莫不是他不喜欢何家千金?”
想来何家千金身体肥胖,确实让人望而却步,金少言本想推脱,但父命难违,只得答应下来,待得时机成熟,再行提出拒绝。
他深知此次大汗为了将大宋朝最后一股顽固势力消灭,命张弘范领军包围崖山,父亲作为蕃客居于泉州数十载,自是要全力帮助,过了年关整个金家都要为张弘范建造船只,自己也要与父亲随军上阵,至于儿女情长,大也不必理会。
可萧玉山却明白金老爷的意思,他见少爷于门外来回踱步,唤了一声“少爷”金少言听得萧玉山叫自己,二话不说推开房门闯了进去,面上似有担忧:“山哥你没事吧?”他演戏十足,奈何天赋不高,萧玉山片刻便拆穿了他:“少爷若想进来,随时都能进来,何必如此演戏。”
金少言哈哈一笑想是化解尴尬,他见萧玉山衣衫不整坐在床边,眼咕噜一转:“山哥莫不是偷懒啦?”
萧玉山道:“今日少爷无课,玉山自是偷了闲。”他话里意思,似有“便是偷懒你又待如何”这让金少言好笑:“明日爹爹要带我去见张弘范大将,山哥也一起去吧?”
萧玉山心中一喜,他苦于无法接近张弘范,让李未雪等人暗中刺杀,如今金少言倒是给了他个机会,于是毫不犹豫:“少爷吩咐便是了。”
第15章:有暗杀
是夜,金府内一片安静,萧玉山翻来覆去睡不着。
便是此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接着数人惨叫传来,他立时翻身下床,猛地推开门来到金少言房中,金少言听得惨叫早已醒来,此时穿戴衣服看见萧玉山推门而入,不由得一愣,随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