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三拿起身边的酒壶,我伸出手,他微愕一下,随即淡笑,将壶抛给我。我拧开盖,喝了一口,辛辣的气味从腹中直冲到眼中。江十三看着我,轻声道:“得天下者,未必得人心。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想皇上自登基那天就已觉悟到了。”
我苦笑:“谢谢,十三。”
我们不再开口,沉闷的喝酒。
“残跟着我,我不奇怪,可十三,为什么这种情况下你也不舍我而去?”终于,仗着酒劲,我一吐心中埋藏很久的疑问。
江十三笑笑:“大树底下好乘凉——谁叫你是我肥老哥了呢?!”
我注视着他深味的表情,眼光迷离起来。推开酒壶,一点风卷入敝破的门中,残回来了。
我们起身迎着他。
“其他的不必说了,”我漫不经心的用手势阻止江十三急不可待的追询:“残,你只需告诉我两个人的此刻状况。丞相秦讳,尚书华忠。”
“皇上,听说秦讳最近一直抱病不朝,至于华忠,新近被礼奉为五皇子西席,长驻宫中,不知这消息是否确实?”
五皇子?那就是“我”最小的儿子尹了?奇怪,沧平王重用朝野上下一致公认的忠臣当“我”儿子的老师,是什么意思?要笼络梗直迂腐的华忠,有很多方法,为何偏偏牵连五皇子尹?
我默然良久:“残,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去丞相府。”
残晤了一声,面具后的眼光淡漠而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