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闭上眼等着苏誉给他涂药,熟料贴上来的并非冰凉的药膏,而是温暖而柔软的唇。一双耳朵慢慢红透,皇帝陛下不自在地动了动,虽然苏誉在亲过之后又给他涂了一层药膏,也不能阻止皇上再次变好的心情。

哄着父子俩吃了晚饭,苏誉蹭到皇上身边躺下,把儿子放到两人中间,“皇上,玄蛭为什么也会射杀我呢?”今天皇上说的那般笃定,国师也没有反驳。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皇帝陛下似乎不太想说。

“是因为我是异星?”苏誉自顾自地猜测道,上次在猎场,皇上杀的那个东西估计就是这玩意儿,当时那箭可是冲着他天灵盖来的。

皇帝陛下瞥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朕在旁边站着。”

苏誉摸了摸鼻子,果然是他想多了。

黑夜降临,海浪有规律地敲击着船身,皇家的战船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皇帝陛下在黑暗中睁开眼,四下看了看,将睡得安然的苏誉揽到怀里。那些玄蛭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他不敢睡得太沉。

今日苏誉的话倒是提醒了安弘澈,当初他俩没有交换精血的时候,玄蛭也确实袭击过苏誉,而且还不止猎场那一次。他变回人形离开苏家之后,交代蠢弟弟派人保护苏誉,结果昭王告诉他,有玄蛭埋伏在苏家宅子附近。这令他很是不安,时常回去看望苏誉,帮他解决那些暗中的杂碎。

猎场之后这些东西就没再出现过,他也就把这件事忘了,如今想来,早在那个时候,睚眦的后裔就已经知道了苏誉异星的身份。安弘澈微微蹙眉,忽而想起了远在西北的牧王,当初有人跟牧郡王透露了异星的事,他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举动,那么这个“有人”,会不会就是一些有灵智的玄蛭?

思及此,皇帝陛下不由得心中一紧,玄蛭能与牧郡王勾结,那么当年父皇他们出海,会不会本就是睚眦所设的局?

狴犴的血脉,让皇帝陛下很快就确定了这里面的是非曲直,隐约有了一个猜测,顿时有些后悔让蠢奴跟着来了。

次日,苏誉睁开眼的时候,皇帝陛下才刚刚睡熟。

俊美的帝王背对着他侧身而卧,宽阔的身躯遮挡了部分阳光,金色的小毛球在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团成一团睡得安稳。

苏誉轻轻掀开被子,看了看皇上的伤口,惊奇地发现,那一道血痕竟然已经结痂脱落,好奇地把手贴在那温暖的脊背上摸了摸,只剩下些许红印,就像那些被皇上咬出血的牙印一样,睡一觉就好了。

正摸得开心,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皇帝陛下缓缓转过身来,脖子上的毛球吧嗒一下掉在枕头上,“你在做什么?”

“我……”看看你的伤,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皇帝陛下已经冷哼一声把苏誉压在了身下。

“大清早就勾引朕,真是……”皇帝陛下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他的衣带。

“喂!”苏誉赶紧伸手推他,太子还在枕头上,让孩子看见了多不好。

“轰!”船身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正拉扯间的两人顿时被颠得滚落下去,好在地上都是厚厚的软垫。

“你们没事……吧……”景王嚷嚷着冲了进来,顿时长大了嘴巴。

皇帝陛下光着上半身,贤妃衣衫半敞,一截衣带还抓在皇帝陛下的手里,两人在软垫上四肢纠缠地滚成一团。

景王赶紧抬手捂住眼,“那什么,船身触礁了,赶紧出来,免得一会儿沉了。”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还忘记了带上房门。

船身触到了暗礁,底下破了个洞,好在并不严重,随船的工匠们赶紧下去修补。

鲛人姑娘海珠站在船头,看起来昨晚似乎睡得不好,眼底有些发青,但精神很好,“过了这片暗礁就是鲛人海了!”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高兴。

这暗礁实则是海底的高山,跨过这座高山,就是另一片天地。

这里的海域温暖而广阔,除却几个深不见底的海沟,其他地方都比较浅,没有什么凶猛的鱼类,这里是鲛人的乐土。

苏誉听了鲛人海的状况,不由得松了口气,这里海水浅,应该不会有什么巨大的海怪。

“离岛还有多远?”皇上问鲛人。

“照这个船速,估计三天就到了。”海珠对这片海域还是比较熟悉的。

工匠们只用半天时间就修好的破损之处,船队再次出发,风平浪静一直持续到黄昏。

皇帝陛下一直站在船头,蹙眉看着海面。

景王在一旁悠闲地钓鱼,“担心什么呢?”

“如果父皇他们当年走的也是这条路,你说,是什么弄翻了船?”安弘澈看着因为夕阳西下而渐渐失去光芒的海面,微微眯起眼。

“暗礁?”景王取下钓勾上的鱼,心不在焉地说。

皇上没有接话,只是依旧眉头不展。

黑夜降临,乌云遮住了明月,伸手不见五指。

“吼——”巨大的嘶吼声冲破天际,海上掀起了巨浪。

将士们仓皇跑出船舱,可怖的呼啸声震耳欲聋,眼前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船身晃动得厉害,皇帝陛下拉着苏誉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夜能视物的眼睛将黑暗中的一切看得分明。

不远处的海上,立着一个足有三丈高的巨大怪物,龙头豺身,形似山河图鉴中的睚眦,然而又有所不同,那头与身的连接处,乃是一个长长的长满了骨刺的脖颈!那龙头也长得不甚好看,张口嘶吼,露出满口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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