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一点儿距离,“我们讲好,都别再提以前的事了,尤其不要把我扯进你和你未婚妻的纠葛里面,我的修养始终说不上好,恐怕没多少耐心这样跟人反复解释。”

“没什么再需要你来解释,我惹出的麻烦我会全收拾好。”

辛辰点点头,“那就好。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不等她转身,路非伸出一只手再度拦住她,“等我能够再来面对你,小辰,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辛辰睁大眼睛看着他。良久她礼貌地微笑了,“这不是一个好提议,路非,我都说了往事不必再提。”

“你不愿意提的事,我保证再不会追问探究。”

“可是说到重新开始了,我们能当做从前不认识,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再来一次吗?”她耸耸肩,“不,路非,你大概没什么变化,还跟以前一样,不过我可真扮不来天真少女了。”3q手打

“你当我有恋童癖,喜欢小女孩吗?我爱的是你,小辰,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只是你。”

辛辰微微一震,提着食品袋的手指下意识地握拢抓紧。她清楚记得,从前他们在一起时,那个内敛得超出年龄的男孩子从没对她说到过爱。他只是那样爱怜地注视她呵护她,而她当时自信满满,坦然享受他的温柔,并不需要索取语言来肯定自己的拥有。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的今天,却迎来了一个迟到的表白,她的指甲不知不觉嵌入了掌心。

路非继续说:“我一向沉闷,把自己的感情看得太过矜持,总以为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如果不是你在十五岁时吻我,我不知道这一生要错过什么。现在我也没资格再对你有更多要求,我只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也许不恋童,可你对我的认识确实停留在十五岁了。”辛辰再度眯起眼睛笑了,“对呀,我那会儿是够疯的。只要我喜欢,我就没一点儿犹豫地断定别人跟我有同样的感受。我不后悔那么疯过,但是你不能当我一直活在十五岁呀。我今年二十五岁了,路非,谈过好多次恋爱,甚至跟人讨论过结婚的可能性。我们七年多没见面,北京那一次可不算数。你现在对我说爱,我只能说谢谢对不起,我的爱没那么强悍,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而且你该记得,有一点我倒是一直没变,还是没有停在原地等人回头的习惯。”

“小辰,看看现在的我——快三十岁的男人,一直爱着一个女孩子,却一再弄丢了她,同时又辜负了另一个人,把别人和自己的生活弄得狼狈不堪。你觉得我会狂妄到要求你在原地等我吗?”

辛辰注视着他。他的面部轮廓清朗依旧,英挺的五官有了成熟韵味,然而神情焦灼苦涩,眉头微蹙,下巴上有隐隐的青色胡楂儿。她没法将这张面孔和记忆中那个湿润如玉的大男孩重合起来,只能微笑,“你让你的负疚感泛滥,把自己弄混乱了,甚至不惜取消婚约来补偿我。可我不认为你有需要负疚的地方,更不认为我需补偿。你这样对你的未婚妻算不算公平不关我的事,不过拿一份我不需要的感情来补偿我,对我也算不上公平。”

“负疚?我承认我有,可是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点儿负疚那么简单吗?”路非看着她,轻声说,“不要急着对我的感情下结论,小辰,也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一点儿时间。”3q手打

辛辰哑声一笑,“别找我要时间,路非,我给不了你。你的建议对我没吸引力。我的年纪并没白活,再不是那个太需要抓紧一个人求得安全感的小姑娘了。如今和人恋爱,我图的是开心和快乐。对着你,这个感觉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还是算了。”

路非握住她的的手,将她紧紧握拢的手指一一拉开,拿过那个食品袋,注视着她的手,依然纤细,但掌心有几个深深的月牙形指甲印痕。他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我尽我的努力来给。如果我努力后,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可以拒绝我。什么时候,什么理由,我都接受。”

“我刚才说过,我长大以后,再没让自己去当别人生活里的不速之客。同样,我也不欢迎我生活里出现的不速之客。”辛辰往回抽自己的手,疲惫而无可奈何地说,“你的决定,我管不了。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为你改变我的计划。你要怎么样,对不起,那都是你的事了。”

路非推门进来时,显得意态消沉。辛笛本来积攒了不少问题,可看到他的样子,只能叹气,“辰子在四月花园加班还没回。她去北京找你,你竟然不知道吗?”

“我没认出她来。”路非沉默一会儿,只简单地说。

辛笛回想严旭晖博客上的照片,一时无话可说。北京每年三月底都有一次大的服装博览会加时装周。她从读大二一直到工作,年年都去,赶上过两次沙尘暴。街上到处是黄土,所有的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大口罩和墨镜,用索美设计部小姑娘出门前对镜自怜的话说就是:亲娘也未必认得出女儿我了。她们住的酒店前面是个风口。出来等出租车的工夫,个子娇小的她猝不及防,被风吹得啪地一声贴到墙上。旁边同事看得狂笑,然后掩口不迭,原来是满嘴沙子了。

如里那张蒙面的照片不是挂在严旭晖的日志里,她也认不出是辛辰。下午她给路非打过电话后,马上打严旭晖的电话兴师问罪,“老严,三年前那会儿明明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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