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倒霉呀!又中招了!纳兰齐沉默片刻,回答道:“是解药。你体内有内伤,又有鲛人喂你的未知毒物,所以治疗过程有些疼痛,忍一忍就没事了。他大概是把解药混在你喝的粥里了……”
“……”苏栈闻言有些沮丧,哪有这样解毒的!害他还以为自己又中毒了!
哎呀,痛痛痛……
“这神医真是浪得虚名,开的什么解药害我这么难受……”苏栈哼唧着,重新捂着肚子蜷缩一团,心理却是放松了几分,不是毒药就好……唉,他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乖,忍一忍就好了。”纳兰齐安慰着,眸光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想伸手帮苏栈揉一揉,苏栈却是拒绝了。
他咬牙忍痛道:“你先别揉,我现在特别疼……嘶……我还是自己按着吧……一动就疼……不想动……”
“好,那我不碰你。”纳兰齐只好收回手,在他身边侧卧下来,静静陪着。
其实……在苏栈确定心意之前,自己没想过把他的体质改造。
只是没想到……竟被那人给破坏了。
纳兰齐心里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担忧。
苏栈此番腹痛其实是他最初给他所下的‘一线牵’引起的,也就是苏栈眉心那颗红色印记,男子怀孕其实并非异想天开之事,旁人不知,纳兰齐却十分清楚,他也有能力做到。
不过他只对苏栈下了引,并未实质地改变苏栈的身体构造。
他虽然看中了苏栈,也要苏栈假装怀孕,与他奉子成婚,但如果苏栈不愿意,他并没想过强迫改变苏栈的体质,否则当初也不会有‘三次出逃’之约。
即便到最后,苏栈愿意留下来,愿意与他携手此生,纳兰齐也打算开诚布公地征询苏栈的意见,如若他不愿意以男子之身为自己孕育后代,那他也不会讲一线牵的‘引’打破,令其体质发生变化。
原本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一线牵’,更不可能有人能破‘引’,纳兰齐才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今日疏忽大意,只顾得担心苏栈的眼瞳和头痛以及鲛人喂他的未知药物,却忘记了一线牵之事,没有仔细检查清楚,结果却阴差阳错令苏栈改变了体质。
——腹内生长出原本没有的器脏,又如何能不痛。
所以在第一时间探查出苏栈腹痛缘由时,纳兰齐脸色难看,因为不可置信,也因为开不了口,无法对苏栈言明真相。
看苏栈疼得蜷缩在旁,瑟瑟发抖,纳兰齐心中闪过一丝自责。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
疼过去了,也便好了。
只是从此他腹中会多了一个旁人所没有的器脏,可以为自己孕育子嗣。
天命……真的是天命……
苏栈果真生生疼了一夜,到天亮时,整个人脸色发白,几乎虚脱。
纳兰齐在旁陪了他一夜,见他不再痛得呻吟,手也从腹部无力挪开,才将人轻轻搂入怀中,低声问道:“还痛吗?”
苏栈小幅度地摇摇头,一头扎进纳兰齐怀中,彻底晕了过去。
总算可以晕一晕了,昨晚太难受,每次感觉就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又被生生痛醒,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妈蛋的,什么狗屁医圣,开的解药比毒药还厉害,几乎要了他的命!
愤愤然也只能在心里吼吼了,苏栈如愿晕了过去,也就一动不动了。
纳兰齐将人搂紧,恨不能融入血肉,压抑着痛苦的声音轻如蚊蚁:“对不起……”
苏栈自然是没有听到,即便听到怕也不明白纳兰齐会跟他道歉。
外面天色逐渐大亮,纳兰齐抱了苏栈好一会儿,一直舍不得放开,但是这样苏栈怕是睡不舒服,几分纠结,才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倒在榻上,盖好被子。
细微的几不可查的脚步声行至门边,纳兰齐目光一凝,暗含怒意,他倏然抬手,一道凌厉的掌风呼啸着卷了过去!掌风里,还有一道妖冶的红色剑气!
门外仍旧一袭红衣的九皋猝不及防,只来得及点足飞退,将掌风躲过,然而他没料到掌风掩盖下还有一道刁钻诡异的剑气,躲闪不及,只能尽力侧身,躲开要害。肩膀骤然一痛,显然被剑气割伤,带起一道血雾,九皋眸光微变,抬手按住伤口,血液很快顺着手指缝流淌,瞬间浸透衣服,使之红色更盛、一出手就是必杀技……如若不是念及那两颗蛋还在自己手中,稍微手下留情,自己怕是不死也会重伤吧!
九皋内心震颤,表面却是无所畏惧,他诡异一笑:“看来是成功了……”
纳兰齐收回手,九皋捂着肩膀下意识退后两步,以防纳兰齐再次袭击他,不过倒是他想多了,纳兰齐刚才那一招用得十分勉强。毕竟他此刻因心念苏栈导致情咒发作,胸口的痛虽被他用青色玉石的灵力强制压下,却也令他无法再用第二招。
九皋笑容邪恶:“你又何必动怒?昨晚他虽痛了一夜,对你而言却是一件好事。我见你们思子心切,甚至不惜绑个假肚子聊以安慰,便好心帮你一帮,将他体内本就存在的‘一线牵’激发出来,以后他便能真正地为你孕育子嗣了,你该高兴才是。”
“多管闲事!”纳兰齐冷冷开口,心中却是一紧,果然,眼前这人知道一线牵,也知道如何破引。
莫非……他也曾去过蒙洲?
但很少有人能从蒙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