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还钱就埋伏在小波放学的路上，绑了他卖到国外去，吓得小波他|妈腿都软了。”
樊锦程想到他刚刚的语气，疑道：“借钱的……是他姑姑？”
孟伟愤恨的语气咬牙切齿：“可不就是她！怪我和大哥，因为从小没了父母，把这个小妹妹当大小姐宠大了，结果跟着一个外边来丹树峡玩的男人跑了，后来我大哥去世她都没回来烧张纸……”
他说着，眼眶有些微红，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唉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坏了你的心情，樊医生你这是吃饱啦？”
樊锦程还沉浸在刚才他说的往事中，见他这么问，忙回神：“嗯，吃饱了，谢谢孟叔叔，我待会儿去医院跟他拿个钥匙，帮他照顾家里的猫狗去。”
孟伟百般道谢：“真的麻烦你了樊医生，难怪小波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招待好，你真是太热心了。”
樊锦程被夸得脸一红，那孟伟又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樊锦程连忙推辞：“过两小时就到饭点了，这馆子离不开你，你放心吧我认得路，我车还停在宾馆那儿呢。”
好说歹说，孟伟才没有硬要开出他的小三轮儿，樊锦程回到宾馆旁边开车去医院，临进去前买了个像样点的水果篮儿。
乡镇的医院虽然不大，外头看起来还有些旧，里面打扫得还挺干净的，樊锦程上了三楼找到病房，正要抬手敲门，听到里头人的声音大了起来。
“妈，你不能光为我想，叔叔婶婶为咱们家做得够多了，小筠马上也要读大学了，我必须把钱给他们家还上，还有你的手术……”
“你别管我，要是为我这个病把你大好前程给断送了，我就是死，我都没脸去见你爸！”
“妈你说什么呢！”
“我是对不起你叔叔婶子，但我拉得下老脸去求他们，他们没钱，我去求其他家，不用你操心！我也能自己接点儿散活赚钱，我又不是废人，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呢，你才多大，啊？你好好读书，读出来，不比你现在干的这个强？”
“我们当时说好的，等我攒够了钱，把欠叔叔家的钱还干净，带你做了手术，我就回去考大学，现在我们已经快还完叔叔家的钱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不行！老汤话糙理不糙，那个什么主播圈子里鱼龙混杂，你是刚进去不久，等待久了你还能有心思回去读书吗？你要是不听，我……我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这样你才能没了拖累……”
“妈，妈你怎么了？”
樊锦程听到这里，心一惊，忙往走廊两头望了一眼，朝最近的护士喊道：“麻烦护士来看一下！”
第 27 章
她推门进去，和孟湛波对上视线，也没来得及说话，把果篮放下，赶紧让护士进来观察。
护士走到张秀芸病床前，帮她理了理有些挪位的氧气管，看了眼旁边跳动的心电图，皱着眉头向孟湛波斥道：“病人刚脱离危险期，不要耗她心神，让她安静休息，不会吗？”
孟湛波低着头，眼眶有些红：“对不起。”
护士走后，樊锦程先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见躺在病床上的憔悴女人正望着自己，于是微笑着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孟湛波的朋友，我姓樊。”
张秀芸这会儿的声音低了些，她微微点头：“谢谢你，小波之前跟我说了，他一个人在外面，依仗您多帮忙了，谢谢……”
樊锦程摇摇头，也是轻声安抚她：“不用谢，阿姨您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复。”
她走向孟湛波，说起正事来：“你家叉烧油条一夜饿坏了，把备用钥匙给我，我待会儿回去替你照顾它们吧。”
孟湛波这才转过身来面朝着她，樊锦程一见，那张往日都洋溢阳光般笑容的脸如今却挂着泪花，自己的心也如同被铁锤击了一下。
“谢谢樊医生。”
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低着眼睫取出钥匙交到她手上，樊锦程接过收好，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经闭眼休息的张秀芸，仍是忍不住轻声同他道：“那个，你跟我到外面来一下吧。”
孟湛波抬起手揉去眼睛里的泪花，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又看向自己的母亲，不声不响地点点头，跟她一前一后地出了病房。
樊锦程也没走多远，就在走廊边的长椅坐下了，示意他也坐下：“小梦，你想不想继续读书？”
孟湛波坐下，听见这话一愣，摇摇头：“樊医生你刚刚听到了？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想再失去妈妈。”
他带着隐忍的哭腔说完最后一个字，已经忍不住拿手遮住眼睛，樊锦程按下心中酸涩，深吸一口气：“心脏手术最贵也贵不过五十万，这钱我有，市医大附属医院的人脉我也有，你妈妈刚才说的不是气话，对于高血压的心脏病人来说，长时间的心情郁结确实会要她的命，现在立刻救她，还是继续过着提防□□的日子，你选哪个？”
孟湛波听她一口气说完，一时间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