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水去的。”

胤禩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当事实发生在眼前时,他还是有点意外。

就像当年自己送的海东青,却在康熙面前离奇变成死鹰,贯来与他亲厚的十四偏还有嫌疑时,他便知道,无论多好的兄弟,都不能扯上利益二字,一旦野心横亘在彼此中间,感情就已经变质。

正是因为他这辈子与胤禛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彼此相得,感情融洽。

想到胤禛,他又叹了口气。

佟皇后去世,这人就没了依靠,就算有亲额娘,也等同没有一般,就连皇阿玛,他眼中称得上疼惜的,不过是太子一人,其他儿子,他倾注的心血既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感情。

说来说去,胤禛能有今日,也都是靠了自己。

不像太子,一人便占了康熙七分宠爱,也不想大阿哥,是占了长子的优势。

“我跟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多加小心,皇宫里头,动辄便是陷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今天看见他与十四从偏殿出来,胤禛也不会说起这件往事,当时他选择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因为他知道必然没有人会相信那么小的十四会自己跳进水中。

自己活了四十多年,竟还要一个少年来告诉自己人心险恶。胤禩有点想笑,但听他语调低沉,又笑不出来。

“四哥放心罢。”

“其实……”

后面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胤禩微微侧头。“嗯?”

冷不防温热的感觉印在唇上,那人没再说话,双手却紧紧箍着他的手腕不放。

其实我不喜欢十四接近你。

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被湮没在两人唇舌交缠的喘息中。

胤禛趁着对方怔住的当口,咬上他的耳垂,留下喃喃细语。

“四哥很想你。”

想看他白皙的肌肤染上□的色彩。

想看他在自己怀里喘息失神的样子。

想看平素冷静镇定的他慌乱无措的模样。

从平阳之行到现在,他们有多少年没这般亲密相处过了,就算前些日子在庄子上,他也待之以礼,苦苦忍耐。

但今晚,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只嫉妒的兽,在反复啃噬着自己的心,拼命呼唤着想要破柙而出。

无 题

胤禩不是不通情事之人,自然知道此时此刻意味着什么,以前尚可借着年纪小装傻躲避过去,但如今已经成亲开府,在这人眼中也是熟谙男女情事的了,再也避无可避。

他自然也可以推开他,然后说一句四哥,我们自此之后恩断义绝。

这句话,在三年前也许还说得出来,现在却是不能了。

还记得上辈子额娘曾经说他心软,那时候自己不以为然,现在则慢慢明白了。

前世有多少次可以对胤禛背后下手,就算不能置他于死地,但起码也能让皇阿玛对他从此厌弃。

他受皇阿玛冷落之后,胤祯趁势而起,利用自己以前的人脉,去扩大他的野心,老九与老十都劝他对胤祯狠点,自己却终究都只是冷眼旁观。

旁人都说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皇阿玛因此防他厌他,归根结底,自己究竟只是想赌一口气,还是小时受尽奚落嘲笑的阴影过重,只不过希望自己身边随时都有人环绕着?

自己早已分不清楚。

就像对眼前这个人,那样刻骨的仇恨,竟也随着岁月慢慢流逝,荡然无存。

在这人抱着他说要一辈子护着自己的时候,除了好笑之后,竟还有感动与温暖的感觉。

从前,只有额娘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唇落在自己身上,就像一个滚烫的烙印。

廷姝是一个懂事的女子,就算身为旗人,从小也受了不少规范的约束,情到深处,她也会婉转承欢,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激烈痴狂。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对于床第之间的情事,胤禩往往都能保持着一丝清明与克制。

但眼下,却极难。

这人明明是冷面冷心,但此时却像一团火,急欲将彼此卷入焚烧,连同四肢百骸。

“四哥……”他低低喘息着,忍不住仰起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胤禛随即低下头,咬住他的喉结。

“唔……”

胤禩觉得自己是应该推开的,但不知怎的手碰上他的肩头,却稍稍顿了一下,就是这片刻的迟疑之间,上衣扣子已经被解了大半。

发辫尾处的绳结被解开,长发散满枕头,衬着胤禩的肤色,愈发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要说何时从手足之情一点点加深眷恋,以至于到了今日这样放不开手的程度,胤禛也已经记不得了,若要让自己将喜欢胤禩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他也无能为力。

这个八弟,自然是有许多优点的,旁人眼中的他,也许是少年翩翩,温文尔雅,遇事沉凝不乱,做人少年老成。

而自己对他的感情,如果一定要有个追溯的源头,也许是从他还像一个团子般拽着自己的衣角流口水的时候开始吧。

不知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不过也才五岁,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第一次清楚认识到自己的亲生额娘并不是佟佳氏。

站在殿外,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娘娘,不管怎么说,您还是得有一个自己的儿女,将来的地位才……说句不敬的话,四阿哥不是您亲生的,将来他长大了,指不定还是跟自己的额娘亲,这事儿从古至今,难道还发生得少了,就说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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