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白运用灵力的同时,张正也以灵术追踪,但他用来引路的筷子每每落到地上,那是张玄每日所用的东西,结果却跟银白的一样。
「别费事了,」张正比银白更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见银白还在锲而不舍地思索办法,他直接挑明,「他死了。」
银白不答,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他,无视他的怒瞪,张正平静地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原来你早就知道!」
「你认为我阻止,他就会放弃吗?」
当然不会,以张玄的个性,能让他改变心意的只有聂行风,碰巧整个事件都跟聂行风息息相关,张正的阻止只会适得其反,让银白气愤的是既然张正一早就知道张玄的行为,自然明白这样做有多危险,可是他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甚至……
脑海中灵光闪过,银白打了个寒颤,看向张正,「这不会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并没有……」
「你有!」打断他的话,银白大声喝道:「你不是怕被反感才没有阻止他,而是这从头至尾都是你跟傅燕文设计好的故意引他进圈套的计划,兵不血刃就除掉了劲敌!」
「我并没有希望他死……」
张正的话没说完,银白的蛇形剑已向他飞了过去,但剑锋刺到半路便停住不动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从银白身后传来,他的手腕被震得作痛,那股力量很快又缠在了剑身上,导致剑身瞬间弯成半弧状,银白的手抖得更厉害,终于敌不过霸道的戾气,被震得跌翻出去。
蛇形剑也在中途断成数截,连接剑柄的那段向银白射去,还好他躲避得快,断剑擦着他的心口刺进了他的手臂中。
银白被断剑的力量带着再次跌倒在地,没等他跃起,心口已被白光打中,光芒在他周身回旋着,像是绑绳一般将他紧紧缠住,别说动弹,就连想运功震碎那无形的绳索都不可能。
这气息银白很熟悉,到了非生即亡的关头,他不该怠慢,口念咒语想化回原形,但咒语导致全身更痛,绳索像是贯穿了他全身的经脉,将他的元神也控制住了,手臂上的血随着挣扎流个不停,他却管不了那么多,嘴唇微张,便要喷出蛇毒,喉咙却是一紧,傅燕文站在他面前,抬起手做了个掐扣的动作,随口说:「如果你不想喉管被割断,就最好老实点。」
杀气逼近裹了他的全身,像是坠入了冰窖里,银白的头发眉毛很快就结了层白霜,他冻得不断发抖,因为骤降的温度,心口被压迫得痛不可挡,张嘴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仰头瞪大眼睛盯住傅燕文。
傅燕文穿了套简单的长衫,但腰带护腕以及边襟都装饰着华丽的金玉配饰,墨黑长靴鞋面上也点缀了金丝银线,跟以往一样,他拥有着跟聂行风相同的脸庞,不同的是今天他将长发束起来了,面容含笑,像是心情很好。
也许潜意识中他想压过聂行风,所以不管是气场还是发型服饰都有精心修整,但越是这样,就越衬托出他的浅薄,银白不由得发出冷笑——一个真正有自信的人是不需要在这些细微末节上加以用心的。
「你很聪明,」欣赏着银白的狼狈反应,傅燕文发出玩味的笑,「聪明到让我感觉杀掉你是件很遗憾的事。」
「张玄跟银墨去了哪里!?」
「解释这个问题要多花点时间。」
傅燕文背着双手踱到张玄面前,抬脚拨了拨他,冰冷的躯体没给他任何回应,他叹了口气,「本来我不想对付张玄的,不过自作孽不可活,他一定要去救人,我也没办法。」
「难道不是你故意设计他的吗?」
「欺骗这种事我始终认为是被骗者的问题,如果他不是太笨,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跳?」
银白被傅燕文的谬论气得想吐血,正要反驳,忽然感觉地面来回摇晃了一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看向四周。
「只是一点小震动而已,五帝法阵尽破,世间总会出现些波荡,」傅燕文好心地为银白解释了,像是明白他的心思,傅燕文脸上露出恶意的笑,「不过放心,不会影响到我们这里。」
品味到他的揶揄,银白气愤不已,努力挣扎着,恨恨道:「你答应过只要我跟你合作,就不伤害银墨的!」
「那你真心跟我合作了吗?要不是你弄出那张脸来,我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想到银白的算计,傅燕文收起了笑脸,抬腿踹了他一脚,但银白此刻被冰寒之气困住,他这一脚造成的疼痛反而不算什么了,喘着气瞪傅燕文,没想到自己做的手脚都被他知道了。
见银白听明白了,傅燕文索性坦言,「当年电影院那场大火时你就在附近吧?真亏得你有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却忍到最后才用到,如果你早将那件事告诉聂行风,银墨也许不会死。」
银白不说话,双手紧握成拳颤抖个不停,这其中除了懊悔外更多的是气愤,他没有气傅燕文,相反的他更气的是自己,因为不管怎么否定傅燕文的存在,他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正如傅燕文所说的,假如他早点下定决心帮聂行风,一切都不可能变得像现在这么糟糕。
会知道傅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