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接受到云染的意思,逐慢慢的收敛身上的冷霜,和云染说了一声小心,便自出寝宫外候着她。
寝宫里,楚逸祺吩咐许安等人退出去,最后只剩下他和云染两个人,楚逸祺睡在雕刻精细的龙凤图案大床上,锦锻鸳被之下的他,神容枯瘦,眼神无光,神彩皆无,一脸的死气,一眼便可看出这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熬着了。
云染立于龙床之前,眉宇悠然,瞳眸慧光流转,唇角是点点融了金光的神彩,似笑非笑的望着床上可怜的家伙,清雅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如清风拂过脸颊一般的舒逸。
“皇上留下臣妇,不知道有什么事吩咐臣妇。”
楚逸祺抖抖簌簌的从锦被之中伸出手来,他想抓住云染,只可惜被云染给避开了,他的手落了一个空,这简单的动作,已经累得他直喘气,他睁着一双渴望的眼睛盯着云染:“救我,云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
他拼尽了力气说出这句话后,呼呼的喘着气,再吞咽着唾液,痛苦的说道:“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说完死死的盯着云染,云染唇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拉开,俯身温馨的望着他:“皇上,你现在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救你了,所以你只能一一等死!。”
她说完看到床上的人虚弱无力的闭上眼睛,像一个垂暮等死的枯瘦老者,看上去十分的令人同情,只不过云染却没有半分同情的心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这男人最后不死,恐怕又要算计上燕云两大王府,又要算计上他们了,所以他该死。
云染起身不理会大床上的人,转身离开,不过她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床前,俯身轻语:“其实我早就知道皇上中了cuī_qíng_yào,只不过凭你和我的交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而已。”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床上的人陡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可惜只看到女子身姿优雅,灵巧的旋转着离开,那裙摆轻轻的撩起,像一朵洁白的莲花,他的心里再多一点的思想都没有了,沉沉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寝宫外面,燕祁正候着她,看到她走出来,关心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
“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两个人领着几名手下一路离开了皇上所住的宫殿,燕祁吩咐身边的人送了云染回燕王府,他则跟着朝臣一起前往太皇太后所住的宫殿,商议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淮南王容逸辰和定王楚逸霖联手作战,钱旭不但惨败,还损失了一万多的兵将。
太皇太后下了旨意,钱旭和手下的兵将即刻返京。
太皇太后还下了一道密令给定王楚逸霖,皇上病重,让定王楚逸霖立刻返京。
这密令之下的意思很清楚,眼下皇上病重,膝下没有儿子,定王可以顺利的继承皇位。
另外北地雪崩事件,太皇太后下令赵丞相立刻处理这件事情,从户部拨一批粮食送往北地,另外还拨了衣服营帐等物件,派重兵一路送往北地,进行救灾。
至于西北的游牧部落,企图攻击大宣,直接的下令驻守边关的将士,狠狠的反击回去。
……。
梁城内,一片欢欣,往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大街小巷上,人人满脸的笑,宫中那个祸国妖妃被皇上下旨诛杀了,不但被五马分尸,还被吊在城墙外面,很多胆大的人都跑到城墙下面看热闹,不但不害怕,还指着蓝筱凌的尸首大骂。
可是伴随着这份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却令众人心头不安。
皇上病重了,皇上病重何人继位,难道是逍遥王楚俊尧继位,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定王楚逸霖继位。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件事最后的走向,就连朝中的大臣也在飞快的评估着。
有不少朝臣竟然跑到逍遥王府去卖乖讨好,送礼探望,一时间逍遥王府成了京城中最热门的府邸,另外一些人却暗中评估着大宣最后的皇帝说不定是定王,相较于逍遥王的懦弱无能,好好先生的样子,定王明显的比他更适合当一个皇帝。
眼看着年关将至,皇上却在这时候病重了,本来热闹的梁城,再次的因着这一次的事件而肃沉下来,宫中皇帝病重,没多少人同情他,不少人恨不得他立刻死掉,可关键是皇帝死了,何人会继位呢?
正在大家忧愁不已的时候,广元子大师再次的出现了,广元子本来就是得道高僧,很多人信奉他的话,再加上前一次他死谏皇上,说妖星乱世,为祸大宣的江山,可惜皇上竟然不相信,现在传出那个女人竟然害皇帝,让皇帝生不如死,这都是不信奉广元子大师的原因。
现在的梁城,广元子大师的话,比圣旨还灵,广元子大师在护国寺登台**,为百姓排忧解难,降下了天之诏示,大宣虽然眼下被黑云遮盖住,但是很快有新星破月穿日而来,将会有明君现世,挽救大宣民众于万千苦难之中,到时候新君即位,将带着大宣的民众走上一个辉煌鼎盛时期。
此条诏示一出世,梁城内外不少人欢呼,个个盼着那新君出现,个个都忘了宫中那生死不知的皇帝了。
整个梁城,人人奔走相告,说不出的热闹。
燕王府,墨沁院里,云染正听着枇杷的禀报:“主子,你是没看到,大街小巷人人奔走相向,说有新星破月穿日而来,明君现世,所以我们大宣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