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没见我受伤吗?我再不赶去医院就会死的。”吴德捂着伤口,指间全是淋漓鲜血。
店员不敢说话,连忙让开,只不过外面围了好多人,堵在门口看热闹。吴德拉着程兰芳挤开围观者,骂道:“又不是你爹和你娘当街裸奔,有什么好看的。”
有个不服气的人回嘴:“老子看狗打架呢!你吵什么呼!”同样排众而出,只见那人只穿着一条背心,皮肤黝黑,肌肉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寻滋生事的架势。
“我还有事,懒得和你争。”吴德说。
那人却道吴德怕了,顿时得势不饶人,一把抓住吴德的肩头叫道:“骂人了就想走?看大爷好好教训你!”
话音刚落,鼻梁便挨了重重一拳,又麻又痛,一百八十多多的身体摔进人堆里,连着带倒了好几个人,激起一片骂娘声。
吴德快步钻进车里,将钥匙丢给程兰芳,“芳芳姐,这里不安全,我们快点离开!”
还在激动之中的程兰芳毫无方向,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分不出东南西北的荒郊野外。吴德苦笑着,也没有力气之路,只能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靠在座位上,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四周沉静,黑得望不到边际,不时有风掠过带着树叶的刷刷声,带着夜枭的叫声。
“唔,这里是哪里?”当吴德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程兰芳见吴德醒来,顿时一喜,“二蛋,你没事吧?嘶,你流了好多血,你……你这是招惹了谁啊,刚才那个杀手想取你性命呢!”
“我没得罪过谁啊!”吴德恼怒的回了一句,推开车门,快步走了下去。
他要给在白水镇的李悦娘打电话,自然不能在程兰芳面前。可是,捂着伤口走了好几步,发现手机居然没带,肚子里的火气愈发的重了。
戳他娘的憋啊,到底是谁要杀我?那杀手不是专业的,显然是个新手……只不过,自己也太大意了,离开集中营大半年的时间,警惕性居然低成这样?
吴德暗骂了几句,原路返回,却看见车子所有的灯全部亮着,程兰芳在大声叫嚷:“二蛋,二蛋,你在哪里?”
“怎么了?”吴德急忙赶过去:“程兰芳,出了什么事?”
程兰芳神色慌张,抱着双手很是无助,看见他来了才稍微安静下来,淡淡道:“没什么,见你走得太远,怕你被饿狼叼走,就喊上一声。”
吴德看她明明是因为这无边的漆黑而害怕,却死鸭子嘴硬,便强自笑道:“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能不能说一下你刚才看到窗外的什么情况吗?”
程兰芳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我没有看到车牌号。从远处很快的驶过来然后停下,接着副驾驶座摇下窗子,有个男人举起了枪,那个男人秃顶,鼻梁很高,眼睛细长,眼睛很黑,嗯,我只记得这么多,距离他开枪的时间很短,对了,他好像还戴着黑色手套,然后我就叫你,枪就响了。”
“谢谢你,芳芳姐,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一声,恐怕我就得上天堂了!”
“呵呵,你没事就好,没事儿就好!”程兰芳吁了一口气。
这里是老公路,道路用黄土夯实,填上碎石渣和煤渣,路面狭窄且崎岖不平,两旁都是柏树和杨树,车子驶在路上颠簸震荡,只能以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的慢慢前行,程兰芳郁闷不已:“二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正抱怨着,后面一辆突突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哐啷哐啷响着越过他们,司机把脑袋伸过窗口叫道:“哥们,前面是李家镇的地方,你们咬咬牙,坚持一下就到!”
“多谢,老乡!”吴德大声感谢。
“不谢,我看你那车哪,用骡子拉着跑得更快!”热心老乡的声音渐渐远去。
吴德和程兰芳对视一眼,苦笑道:“芳芳姐,走错路了!”
程兰芳赶紧倒车,可是这个时候,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吴德对车颇有研究,跳下车打开引擎盖,什么故障都找不到,程兰芳见他一脸的无可奈何,眼中烯起的希望又慢慢退却,埋怨道:“看你一直在瞎忙,到底会不会修车啊?”
吴德哼哼道:“芳芳姐,这时候你就别抱怨了!车是你开的啊!”
“当时……那么吓人,我就随便开了……现在,我……我又不知道路……”程兰芳充满悲情的说道。
吴德懒得解释,头也不抬的说:“所以啊,你现在就别说话了。我本来就失血过多,再不去医院,你估计直接可以驮着我的尸体会村子里安葬咯!”
程兰芳“呀”的一叫,气呼呼的骂道,“你这个破小鬼,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你要气死我么!”
吴德打了个哈哈儿,随口道:“放心吧,你的宝贝弟弟没有那么容易挂的……咳咳咳咳!”吴德一边咳嗽,一边拧开一颗螺丝装模作样的检查,显得煞有介事。
过了好久,吴德始终找不到问题的所在,闷闷不乐的将弄乱的部件重新装好,合上盖子。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积满厚厚灰尘的灌木丛里虫子叫得吓人。程兰芳不安的左看右看,招呼吴德上了车,把前视大灯灭了,只亮黄色的指示灯借此省电,焦急的问道:“二蛋,你说到底怎么办,我想报警,手机也没有信号……”
“唔……那就等着吧!”吴德低叹一声,“希望还能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