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力量,一方面抵御魔族的来袭,另一方面也尽力救治受难百姓,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浩浩众生只不过是诸神脚下的蝼蚁,在时间的长河里弹指一挥,转瞬即灭。

四极崩毁之时,长留山亦受到震动,不少楼宇殿堂都已损毁,昔日的仙家圣境如今也是一片狼藉,难复盛景。

花千骨因为元气尚未恢复,所以被留在了绝情殿养伤,其他长留弟子皆已分散至各方,与其他各派联手抵挡三日之后的满月之夜。

绝情殿是长留山上仅有的一处尚算完整的殿宇,当年这里是白子画清修的地方,就连长留弟子也不敢随意踏足,如今也已经为了收留山下的百姓而破了规矩。花千骨一边留在这里疗伤,一边又要照顾其他受伤的百姓,要是没有东方彧卿相伴左右,只怕她真的独力难支。

“骨头,你自己也有伤在身,这些伤民还有别的长留弟子照顾,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花千骨那本就带着病色的面孔如今越发消瘦苍白,看得东方彧卿好不心疼,可是他也明白这种时候无论自己再怎么劝,花千骨怕是也没有心情休息。

“其他的师兄弟们都在山下奔走,我帮不了他们什么,只能尽力照顾好这些村民,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

花千骨说着站起身来又要去看别的伤民,可是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幸好东方彧卿及时扶住了她。这次不管她说什么东方彧卿也坚持要她进屋休息。

花千骨满腹心事,纵然躺下了亦是无法入眠,东方彧卿知道她是担心白子画和杀阡陌,只是这两人的命运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主宰。

他想到这里,不由抬起头看向夜幕的尽头。在那血月升起的地方就是宛梨城的所在,不知城中的人……是否安好……

就在他望着那轮血月怔怔出神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哨声,那声音本该和杀阡陌一样清扬激越,不可一世,然而此刻听在耳中却觉得分外寂寥。

“骨头……”

这样的哨声在当年杀阡陌耗尽功力陷入长眠之时,他也曾听花千骨吹过。那个时候他无力安慰,唯有默默守候,而这次亦是无能为力,唯有为她心痛。

“东方,我好想姐姐,好想师傅……”

哨音凄凄凋零在花千骨小声的啜泣声中,婉转的余音回荡在绝情殿星子黯淡的夜空之上。东方伸手搂住花千骨孱弱瘦小的身体,他曾以为自己的肩膀可以为花千骨支撑起整个世界,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花千骨的世界里永远不可能只容纳他一个人。

然而终局的序幕已经拉开,无论最终胜者为谁,这都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结局。

☆、执念而生 执念而死

自从那日因为花千骨的事不欢而散之后,画杀二人之间似乎就隐隐出现了一些裂缝,准确来说应该是白子画在渐渐疏远杀阡陌。

也许那日他从杀阡陌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那种不信任和陌生感让他觉得非常不悦,可是他又不想自己失控之下再伤了杀阡陌,所以唯有远离他,给他时间让他接受眼前这一切。

长留上仙白子画已永远不会再回来,有关他的一切痕迹都必须要被抹去。他不能容忍杀阡陌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其实是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这种事决不允许!

不过眼下对白子画而言最要紧的是血月之夜已近在眼前,宛梨城将重临人间,而仙界各派似乎已互相联合准备反攻。在白子画眼里,就算有妖神之力在手,这些人的力量就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白子画站在神庙的最高处,天地众生都已匍匐在他的脚下,那些看似亘古不变的法则已经到了破旧立新的时候,天,就要变了。

“明日就是满月之夜,一切已尽在你的掌握,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恭喜?”

宛梨城上空的狂风在他们周身盘旋呼啸着,杀阡陌记得上一次他们这样并肩而立还是在西极沙海的绿洲,他们第一次向对方毫无保留地袒露了彼此的感情,拥吻在一起。如今想起来,那一夜的快乐竟已是那么遥远,遥远到连回忆起来都会觉得心痛。

“你应该恭喜的不是我,而是我们两人。”

白子画转过身,冰蓝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让人颤栗的寒光。这些天他不是不想亲近杀阡陌,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之后总算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在乎的杀阡陌现在却突然因为所谓的天下大义与他貌合神离?

杀阡陌冷冷一笑,不置可否。而他的笑容让白子画再也压不住心头的不满,他猛地抓住杀阡陌的手,可是忽然间想到了上次发生的事又马上松开。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绪下会不会做出比上次更加过分的事。

可是就在他松开杀阡陌的一刹那,杀阡陌忽然身体轻轻一晃,然后整个人软倒下去。白子画慌忙伸手揽住他,触手的冰凉让白子画暗自一惊,连忙把他抱进怀里。

“你怎么了?”

“龙气……”

杀阡陌双目紧闭,已渐渐意识模糊,但身体在剧痛中瑟瑟发抖。白子画一探他的脉息,发现他体内正有阴阳两股气劲在互相冲撞。杀阡陌功体属阴,而龙气却是至阳之气,钟鼓耗费所有真气封印了杀阡陌的魔心,可是却没有顾及到他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现在若不能导顺这两股真气,杀阡陌必会爆体而亡。

“魔心与我体内的魔气本是同源,我现在就帮你疏通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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